圣地亚哥的夜晚依然忙碌,这座城市每日都接纳着数以千计的游客,各式各样的海洋主题景点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旅人来到此地。在船号吹响的海港,高楼大厦的光点倒映在夜晚的海面,为大都市的星之夜增添了一抹星光。
巨大的集装箱堆叠在贸易港,即使在接近凌晨的深夜,工人们依旧在探照灯下重复着装货卸货的机械工作。他们不会想到,他们枯燥味的平凡日常背后,正发生着丝毫不平凡的事情。
同样是集装箱堆叠的港口,甚至就连每一个货箱上的编号都如出一辙。但这里没有一边抱怨今天的啤酒一边发出吃力的声音进行体力劳动的工人,只有不断闪现的鬼影,诡异地漂浮在半空的集装箱,和一位戴着黑狼头盔的黑铠骑士,只是站在原地就散发出可怖的压迫力。
这里名为灵狱界,是守护者与阿尼玛战斗的地方。沉重的集装箱如同被念力抬起一般飘在半空,随后朝着某个方向径直砸去。但在重物坠毁的沙尘中,高大的黑骑士毫发损的缓缓走出。
半透明的人影如瞬间移动般来回在不同的位置显现,同时操纵着巨大的集装箱攻击黑狼。但黑狼单手提起巨剑,朝着集装箱飞来的方向随手一挥,铁皮的空箱子在半空中就被劈成两半。现实中的箱子里装的都是冷鲜的水果,但阿尼玛模仿的世界仅仅是表象,那些铁箱就像是装满了什么一样沉,但是一旦劈开,里面却只是空一物。
在看不见表情的头盔后,黑狼正敏锐地观察着那只阿尼玛的一举一动。尽管如今只是一个游手好闲,几乎让人怀疑是不是在吃室友软饭的名私家侦探,但被称为黑狼的男人过去可是有着海军陆战队第7陆战团【第37届自由搏击大赛冠军】的荣誉,同时退伍后还有着两年间作为反恐特警部队干员奔驰在最前线的经验。
虽然这些对人的战斗经验并不能帮助他应对超乎人类想象的怪物,但是这些经验培养出的战场直觉却不会被浪费。阿尼玛的行动没有计划和组织……至少这只没有,它只是本能地在攻击着威胁自己的存在,虽然有着超乎想象的能力,但本质上依旧是应激的野兽。
“……”
黑狼在心中想到,瞬间移动的能力有点棘手,但行动很死板。每半秒左右发动一次,每次移动的距离大概在5~10米之间,几乎没有穿越过集装箱,说明移动的目的地需要视野。黑狼一边整合着情报,一边有条不紊地逼迫着阿尼玛的移动路线。
那只阿尼玛看似是在用自己诡异的能力戏耍着猎人,但却不知它已经步入猎人的陷阱。黑狼的猎人一步步将自己的猎物逼入只能进行垂直移动的视野空间,而收尾的一击就在那一刻。
锋利的暗黑大剑被黑狼双手举过头顶,往下一劈,黑炎的剑气将二十来米高的集装箱一剑两段,而那只阿尼玛如同预想的一样,正好传送到剑气前进的轨迹上,在那不知是否是哀嚎的诡异叫声中,半透明的阿尼玛被劈成两半,暴露出如同立方体一般的黑红核心。
“收尾工作就交给我吧。”
火焰的车轮以几乎留下残影般的速度,情的将核心碾碎。身着西装的人坐在集装箱的顶端,一道着火的战车轮飘在他的上空,就如同天使的光圈。
“这里就是最后一处成型的门,今晚辛苦你了,黑狼先生。”
“……”
被称为黑狼的骑士言的收起大剑,漆黑的铠甲随着背在背后的大剑一同化为漆黑的光点。此时魁梧的黑骑士已然不再,在灯光照射的泥地上,只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棕色风衣的健壮男子站在那。
“今天晚上总共有四只,算上威廉大人遭遇的那只,克劳斯先生的成绩是两只,我的成绩也是两只,算是平手怎么样?”
“……”
名为阿列修斯·克劳斯的男子并没有回应,只是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走到那只即将化为灰尘的阿尼玛身边,蹲下身来检查着什么。
“好吧,你真是好胜。我承认最后这一只你的功劳更大,而我只是捡了漏而已,这样的话就是你三只,我一只。既然你赢了,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
“……油嘴滑舌,如果真的想给我奖励,就别再去烦威尔。”
阿列修斯捡起了什么之后站起身来,瞥了斯隆一眼,冷漠地说道。
“这才是我们的第一次会面,而且气氛也十分融洽。噢,大黑狼先生,我明白了,你的担心是出于那种方面的考虑?那我必须提醒你,占有欲太强在亲密关系中可不是好事。”
“哼。”
阿列修斯虽然冷哼一声,但嘴角却是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他朝着斯隆一抛,将方才捡起来的东西丢给了他。
“这是什么?木制的齿轮?”
斯隆把阿列修斯扔给他的东西拿在手上,对着港口的探照灯查看,虽然看起来是个木制的齿轮,但是上面却带着阿尼玛的气息。
“……事情不太对劲。”
阿列修斯瞥了一眼那只阿尼玛消散的地方,皱起了眉头。港口的这只,威尔遇到的那只,以及这一周来他们讨伐的几乎每一只,都出现了“特性”,也因此比素体的阿尼玛更强……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你说的没,这一周以来圣地亚哥市的灵狱界出现的数量不寻常地激增,阿尼玛的成长速度也远超预计,万幸的是至今还没有出现过【结合体】……你觉得和这个齿轮有关系?”
“……”
阿列修斯言地点了点头,同意斯隆的推断。这不是他这周第一次看见那个齿轮了,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也看到过阿尼玛的体内存在什么东西,但之前攻击的力度都太大,连同那个东西一起毁掉了。这一次因为这只阿尼玛“肉体”的强度不高,阿列修斯刻意控制了力度,才得以发现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唉……”
斯隆靠在集装箱上,点起了一根雪茄,吐出烟圈。
“如果是有某一只阿尼玛在增强其他的阿尼玛,那确实很合理,也很不妙……但问题是,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出于本能肯定是不可能,如果是有计划性的行为,那么它要么是某个捣蛋鬼的手下,要么就是有一只尚未发现的结合体潜伏在圣地亚哥市中……后者可要不妙的多。”
“……那是你们伯特利的问题。”
听到这,斯隆忍不住呛了口气。
“咳咳,又来了,那种‘除了威廉大人其他一概不关心’的态度。唉,如果是在两年前,我可能真的会觉得你只是这种程度的男人而已。但是你今晚明明可以回去陪他,却还是选择在深夜的街道上和我这个‘僵尸’待在一起,你总不会要说是因为你不信任我的实力吧,克劳斯先生?”
“……”
阿列修斯·克劳斯是一个重视承诺的男人,同时也是一个法掩盖内心正义感的男人。不然他也不会在退伍之后依旧去投身危险的反恐干员生涯。虽然他确实时不时会散发出“除了威廉啥也不关心”的孤狼氛围,但他终究是配得上守护者这个古老称谓的男人。
“要来一根吗?”
看着转身准备离去的阿列修斯,斯隆举起一根雪茄朝他说道。
“……不用。”
“嗯?但是你抽电子烟吧?偶尔来一根真家伙有什么影响——噢,我的天哪,所以不是你,是【威廉大人】不喜欢——”
阿列修斯没有等斯隆说完,头也不回就离开了灵狱界,只留下这个字面意义上的“半吊子天使”在灯下独自一人抽着雪茄。
“哈,阿列修斯,你可真是一条好狗啊……呼……不过在【为了主人而活】这一点上,我这个货真价实的使魔也没什么立场嘲笑你。”
斯隆叼着雪茄苦笑,在寂静的夜里吐出一个又一个苍白的烟圈。然而斯隆和阿列修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远处的某个集装箱堆叠的高塔上,一个戴着圆顶帽,穿着黑色风衣,手提木制工具箱的男人,正站在阴影中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阿列修斯走在港口和停车场之间的路上,道路两旁即使在深夜也依旧满是工人活动的声音,他站在岸边,迎着海风看向波光粼粼的海面。
“威尔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睡了吧。”阿列修斯这么想道。在不远的海面上,一艘豪华游轮刚刚起航,甲板上五彩的灯光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颓废,但上流阶级的夜生活现在才刚要在游轮上开始。
看着渐行渐远的游轮,阿列修斯不禁想起,去年冬天的时候威廉曾说过想要和他一起搭今年的【夏季环海七日游轮】作为度假,当然,度假指的是威廉的假期,阿列修斯每一天都是假期。
想到这,阿列修斯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钱包所在的位置,脸色不算好看。
“唉……要攒钱吗……下周去告示板上看一看有没有活接吧……总之先记在笔记本上,不能忘了。”阿列修斯一边想着,一边掏出了口袋里的记事本和圆珠笔。虽然阿列修斯平日里接到过最高级的委托也就是调查外遇这种程度,但是作为侦探的习惯和尊严还是在的。
不过侦探这个本业给他带来的只是不定期的小奖金,维持生计的薪水终究还是来自和伯特利的合作。据说伯特利内部的守护者都是全职的……啧,真是有钱人的组织。
在这样历史悠久,资金雄厚的跨国大机构下,即使阿列修斯只是“外援”,他的薪水也不算低。只是要和威廉一起住那个高档公寓,就稍微显得有点不够看了,不如说阿列修斯大半的收入都用在支付高额的房租上。
那个房间其实是威廉的房产,也就是说威廉就是房东本人。虽然威廉有打算过免掉阿列修斯的房租,但是这个男人死活都不肯,执拗地按照公寓内的平均标准支付每月的房租。毕竟阿列修斯还是有一点大男子主义在,所谓男人的尊严有时候就是这样。
从小在堪萨斯州的牧场长大,身为军官的养父也是观念非常传统的白人男性,阿列修斯的成长环境导致他是那种有着直男气质(straightgy)的男同性恋,更别说他还服役过。虽然这是刻板印象,但是当过兵的男人很容易有那种一板一眼的刚直氛围,或者也可以用个好听一些的称谓——名为阿列修斯的男人是一个标准的硬汉(Hnk)。
但是再怎么硬汉的男人没钱也是活不下去的,高额的房租,健身的费用,日常的开销,以及给威廉送礼物的钱,这一切加起来导致阿列修斯的并没有什么积蓄——不过最后一项开支其实完全是没有必要的,毕竟这个男人送礼物从来不写自己的名字。他本人亲自到剧团送的东西至少还有剧场的工作人员留个心眼,但寄过去的匿名礼物最终可全都变成剧团的公用物品了。
这个并不富裕的硬汉之所以逞强地送礼物,可能是因为那一天去威廉的休息室时被刺激到了吧。虽然都是些装腔作势,衣着浮夸,徒有其表的公子哥,但是他们送的东西却是货真价实的,尤其是一想到那些礼物上写的肉麻又油腻的情话,阿列修斯就感觉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不仅是礼物,这个硬汉也有想过学着那些男人写一些情话,但是情书看起来不是硬汉们的强项,垃圾篓里的纸团就是最好的证明。阿列修斯觉得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和威廉每日歌唱的剧本相比,根本就是一坨shit,这种东西拿给威廉看也只是污染威廉的眼睛。那些公子哥们油腻的文笔也没有比阿列修斯好到哪里去——这是阿列修斯自豪的地方,和那些钱包满满脑袋空空的家伙们比起来,他至少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男人。
在海岸边发了一会呆,突然的海风让阿列修斯回过神来,他压低了鸭舌帽,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个时间可不是在外面胡思乱想的时候,该回家了。
“嘟嘟——”
在发动机嗡嗡作响的震颤中,阿列修斯稳稳地坐在不算高档的座椅上,鸭舌帽和风衣扔在副驾驶座。在等待发动机起火的短暂时间中,这个留着利落板寸的男人伸了个懒腰,军绿色的背心让这个男人肌肉紧实的粗壮手臂一览遗,黑色迷彩裤下的大腿聊的抖动着,车载音响的收音机里播放的歌曲是意外的不怎么符合这个男人形象的歌剧美声——是威廉唱的《费加罗的婚礼。
当然,这个男人只敢自己私下里偷偷听。虽然威廉主演的悲剧名气更高,但男人更喜欢威廉的喜剧,舞台上的王子自信又乐观,一切苦难都会在笑声中化为过去——当然,另一个原因是威廉悲伤的声音让这个硬汉心里很不好受,这个男人憎恶(hat)那些让威尔伤心的东西,即使他明知那不过是舞台上的演剧。
男人眼神恍惚了一下,心里一痒,稍微犯了点烟瘾,最终还是没忍住手,从车前柜中掏出来一个不太寻常的小烟盒。他从青少年时期开始就是一个烟鬼,但是威廉不喜欢尼古丁的味道,所以抽了十多年的烟被男人硬生生戒了。
但是男人也已经快30岁了,陋习刻在不算年轻的骨头上,没法说改就改,虽然如今频率已经很低了,但男人时不时还是会想吸一口,尤其是他刚刚才被雪茄的气味熏过。这种时候,男人就会用电子烟或者他现在手上这种特制的假烟代替。
“咔嚓。”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微弱的火花点燃了火红的烟头,阿列修斯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享受着这短暂的白烟吸入肺中的感觉。
“呼……”
尽管不想,但阿列修斯不得不同意,那个半吊子天使混蛋说的有些道理,虽然烟卷里都是些没有尼古丁的药草,比起伤肺的烟草来说甚至有些安神的效用,但真家伙终究还是要带劲多了。
男人弹了弹烟灰,拉下了后视镜,虽然车后座没人,但是就像之前说过的,阿列修斯是个有点一板一眼的男人。后视镜的镜面上映射出男人的脸,硬朗的板寸,浓密的胡渣,粗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有棱有角的阳刚面孔,气势十足的眼神,论是谁都会觉得,这确实是个硬汉。
虽然面容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英俊,但是阿列修斯这种冷硬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显得很是酷帅。尤其是后视镜中的男人此时正习惯性地板着那张脸,嘴里随性地叼着烟,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很男人(an)。
阿列修斯用眼角的余光确认了一下四周的情况,随后视线下意识地瞟到了后视镜旁贴着的照片,那是一张二人合照,照片的背景是金色的海滩,照片上一个金发碧眼的英伦帅哥正笑着用手比划“哦耶”的手势,而在他的旁边,一个戴着墨镜双手抱胸的强壮的短发硬汉以一种不太情愿的氛围加入了画面,那个时候阿列修斯的黑色硬发还没有被剃的这么短,不过这个男人纯粹是为了省事才剃的寸头,等自然长长了之后估计就又是另一个发型了。
那是张一旦威廉上车就会被藏起来的照片,但是私下里阿列修斯一直把它贴在挡板上,一抬头就能看得见。这个男人冷硬的面孔似乎因为那张照片而有了些变化,嘴角不可查的微微上扬,48码的黑色作战靴踩住油门,方向盘一打,这个奋战了一整夜的守护者踏上了回家的征途(H,sth)。
在23楼的高档公寓内,高挑的金发英伦帅哥此时已经脱下了精致的外装,换上了可爱宽松的印着皮卡丘的淡黄色睡衣,躺倒在床上,精疲力竭。这个男人希望自己能就这么死死地睡下去,但他的大脑却违背了身体的疲劳,在今日庞大的信息量的驱使下开始飞速运转起来,即使柔软的被褥也法安抚这份紧张……或者说兴奋。
“该怎么办……”
每一个演员应该会有那么一次想过这种事情吧,如果自己扮演的那波澜壮阔的人生并非演戏,而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那自己该怎么办?至少对威廉来说,他不是那种愤世嫉俗,每天做梦着逃离自己如今的生活的人。他对于现状没有任何的不满,不如说,即使一直保持这样他也很满足。
但当一个机会摆在威廉·艾伦的面前时,他总是会思考,如果放弃了这个机会,是否就会失去些什么再也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如果推开那扇门,自己的生活或许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自己所熟知的一切可能都会瓦解……但是,潘多拉的盒子就是那么有诱惑力,不是吗?仅仅是存在在那里,人类那名为好奇心的可怕欲望就蠢蠢欲动,渴望去打开它。
威廉疲惫地用小臂遮住了脸,在黑暗的视野中,名为黑狼的骑士,来自伯特利的使者斯隆,以及那个剧院中预言了一切的人一一浮现在眼前……他感觉心中像是一团麻线团,想着如果能有其他人的意见供他参考一下就好了。
就在这时,寂静的屋内传来了钥匙孔转开的金属声,威廉知道,他那个“神秘”的室友回来了。
——“这么晚才回来,难道又是去查外遇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吃晚饭。”
阿列修斯有工作的时候经常因为太过关注而一整天忘记吃东西……真是让人操心,想到这,威廉坐起了身。威廉正准备打开自己的房门,但梳妆台上的影子却突然提醒他此时那鸡窝一样的头发。
“……唉……洗完澡忘记吹了……”
威廉坐了下来,用梳子细细打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确认没有哪一处再翘起来之后总算放下了心。
——“……我在干什么啊,明明该在意形象的是那家伙才对,毕竟是他暗恋自己,结果反而是自己总是担心这里担心那里。”
威廉只觉得心中烦躁,打开了房门。阿列修斯的房间在客厅的另一侧,威廉走过门关,看见了阿列修斯的黑色作战靴此时已经整齐地摆在了门口,灯光下的靴口看起来好像还留有余温,让威廉不知所以地心底好奇了起来。
——“……闻起来会是什么味道……好在意……”
威廉想到这立马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呕,你在想什么啊,威廉!那家伙的靴子还能有什么味道,不就是退伍兵的脚臭……”
但是“男人的脚臭”这个词眼出现在脑海中时,却让威廉奇妙地感觉心里痒痒的……他承认,他的癖好确实是有那么一些独特,他对自己室友的48码警用黑色作战靴也一直都……很在意。
——“但是——!这能怪自己吗?!那样的靴子就是很帅啊,尤其是穿在阿列修斯·克劳斯这种硬汉脚下,看起来就很an,自己会在意也很正常吧!绝对不是自己很奇怪!”
威廉在心中狡辩了一会,移开视线,发现棕色的圆顶帽和风衣此时挂在门前的衣架上,看到这威廉不禁叹了口气。
——“变装用的衣服竟然挂在客厅……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这样我都认不出吧,唉,亚历(A),你可真是个笨蛋……”
但威廉却是不自觉地笑了出来,阿列修斯这个看起来老练强悍的硬汉背后是怎样一副笨拙的模样,威廉再清楚不过。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已经“同居”四年了,从刚来到这里就是。
在这里与克劳斯警官再会的时候,那个男人正在和自己的邻居讨价还价,差点吵了起来,虽然那个邻居的报价确实是臭名昭著,但是也没办法,那是他的房子,而且总是有倒霉蛋或是有钱的傻瓜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