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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名为谎言的真实(中)(肉)(1 / 2)

“逃避是正确的选择,童话若要成为现实,想必要将整座城市都吞噬吧,那时你不会再记得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就如同你从未到过这里,从未在那一天做出过选择,你的人生会毫疑问地继续下去,而这些牵绊着你的事物,会被遗忘在世界的尘埃中。”

朝阳又一次升起,在这停滞不前的世界中,“现在的威廉”默默地握紧了拳头。他过去也曾有一次如现在一样,被夹在理性与感性的夹缝中,驻足在理想与现实的岔路口。他知道接受现实才是正确的,但是他却依旧选择了要去奔赴那场梦……他并不后悔,他从那之后得到了许多自己本不会拥有的东西……是啊,这或许就是答案了。

现在,也和那个时候一样,即使他丝毫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威廉·艾伦不是会甘愿接受现实的人。他在这里有着与天使的承诺,有着不愿忘记的美好回忆,有着好不容易才互通心意的爱人……其实答案早就在心中了,不是吗?

“……是啊……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是一个可救药的傻瓜。”

“……威廉大人?”

飞鸟重新扑腾翅膀,来来往往的车辆开始在马路上疾驰,听着威廉不知是何意的话语,那位绅士发出了疑问。

“我要去战斗……救济一切之人啊(Thnrivvrything),这就是我【这一次】的答案。”

就像是自己早就知道,就像是一切早已经历过,威廉说出了那个名字。而听到这个答案时,那个男人笑了。男人转动手中的剑柄,如同祭器一般的宝剑连同世界一起翻转,现实的景象如同被切开的照片,如同在摩西面前分开的大海,将藏在世界深处的那扇门暴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

另一边,来自伯特利的两位守护者都瞪大了双眼,那一刻,仿佛整个圣地亚哥市都被灵狱界包围,然后被一刀两断了一般。

“黑狼……我来了……”

威廉张开双臂,跳入了这道夹缝中,他就像是飞鸟一般在虚的世界里迎着风飞翔,在没有任何拘束的风中,飞入了匹诺曹的心之扉。

……他是任人摆布的匹诺曹,而他的父亲乔纳森·泰勒,则是那个木匠,用爱的名义和权威安排着他的一切……

皮尔斯·泰勒的人生一个接一个浮现在威廉的眼前,那是绝对正确的人生道路,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倚,威廉曾经十分羡慕这个男人,羡慕这个男人从不曾像他一样徘徊而犹疑,总是能毫不犹豫的去做正确的事。

但如今的威廉却觉得,或许犹豫也是好的,只有犹豫,才代表着你珍视着每一个选择的价值,而不是默认另一边是没有意义的。皮尔斯是舍弃了一切岔路的人,可到最后,当他唯一追逐的意义也消失之后,他的前方便一所有,也法回头,只有尽的谎言与他作伴。

“……或许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皮尔斯,我那选择了另一条路的曾经的朋友。”

在心之世界中,魁梧的黑骑士刺穿了面前的木偶,但下一刻,另一个木偶又从空中掉落,在他身后爬起。

“……这已经是第126次了,克劳斯先生,你真是一个很趣的男人,总是在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

虽然黑狼一言不发,但这位高大骑士的动作相比刚进入这个世界时已经明显变得迟钝了许多,就连平时他轻松单手拎起的黑狼剑,此时也得用双手才能握住。

“虽然我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但是我的耐心也不是穷尽的,算了,这场趣的游戏就到这里结束吧。”

“……!”

匹诺曹打了一个响指,下一刻,黑狼的前方就像是爆炸一般,将这位魁梧的黑骑士炸飞了数十米,在烟尘之中,锋利的黑狼剑插入大地划出一道深痕,黑狼几乎是勉强撑着剑才能站起身来,不至于直接跪倒在地上。

这里是匹诺曹的内心,它就是这个世界的上帝。只要它一个念头,它随时都可以将面前的骑士杀死,就像他现在做的这样。

“……”

一次又一次,这个魁梧的骑士就像是匹诺曹的玩具一般,被炸飞在半空中摔落到地上,那身坚不可摧的铠甲慢慢地开始出现裂痕,直到最后一次的空气爆将狼头一般的头盔都炸裂了一半,破碎的盔甲中露出了男人染血的冷硬面容,鲜血从阿列修斯的头顶流下,染红他的眼眶,让他的视野都变得一片血红。

但这个硬汉却依旧强撑着站了起来,双手握住那柄大剑,头盔下露出的右眼狠狠瞪着匹诺曹,虽然这个男人的身体已经快要被疲惫和伤痛拖垮,但他那如黑狼一般的眼眸中却依旧充满着战意。

“别人还说我是缠人的男人……哼,真是一条纠缠不休的狗。好吧,虽然我本来计划着上演感人的重逢的,但计划有变,让威尔看见你的尸体或许也很有意思。”

“……!”

尖锐的木桩直接刺穿了黑狼的手铠,将这个男人的右手钉在他身后突然立起的木板上,紧接着,又是一根木桩以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刺了过来,将黑狼的左手也穿在背后的墙壁上。这个高大的骑士此时像是受刑的罪人一般,双手被迫抬起,被钉在刑台上。

那两根木桩刺穿了黑狼的双手,疼痛让这个魁梧的骑士几乎没有站立的力气,高大的身躯只能挂在那两根刺穿他手掌的木桩上,鲜血从木桩刺入的地方顺着身后的木板流下,将黑铁的铠甲都染红。但这个硬汉即使面色比狰狞,也依旧一声不吭,只是艰难地抬起头颅,依旧像一头野狼一般狠狠盯着自己的敌人。

这就是这个男人让匹诺曹觉得比趣的地方,论它怎么折磨这条黑狼,这个男人都不会发出它想要听到的悲鸣。匹诺曹对黑狼撒谎了,当然,毕竟它是【匹诺曹】。它从一开始就不是想要什么聊的决斗,皮尔斯·泰勒从不做没意义的事情。黑狼只是一个诱饵,它知道,只要这个男人在这里,威廉就一定会来的。

匹诺曹的目的是要在这个内心世界中搭建永恒的剧场,它不会成长为完全体,一旦威廉进入这个世界,它就会关上心之扉的大门,然后永远地维持这个心中的剧场——他已经找到了足够多的演员,足够他们在这个舞台上永远地起舞。

但是它必须得要让威廉主动进入这个世界,不然的话,威廉便不算这个剧场的“演员”,它的权能也法生效,所以它不会吃掉面前的男人,至少不会在王子到来之前吃掉他。但是现在的匹诺曹对这条死缠烂打的黑狼充满了厌恶,它甚至不想看到威尔与这个男人相遇后的情景……那一定会让它感到比的恶心。

可就在它打算了结面前的骑士的时候,一道光芒却从天空中降下,一位有着璀璨的金发,灰蓝的瞳孔,如同天使一般的人从圣光中缓缓飘落在黑狼的身前。

“……!吾主……您为何……”

但是当威廉用手抚摸这个硬汉的面庞时,黑狼却法再强撑着说下去,这个男人所有强装的冷硬都在他的王子温柔的爱抚下瓦解了。这位骑士法否认自己的内心,此刻的他即使伤痕累累,也依旧感到比的喜悦……他本做好了那就是与爱人的最后一面的觉悟,但是当看到他的王子出现在他的面前时,那一刻,他忘记了自己作为骑士的责任,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

威廉笑着,他白皙的手爱抚着从破碎的头盔中露出来的阿列修斯的那张痛苦而坚毅的面庞,他的手被炙热的血染红,他虽然笑着,但眼中却比心疼。

“啪啪啪——真是感人的重逢。好了,威尔,你介意稍微让开一下吗?克劳斯先生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他是我为你准备的请柬,特意邀请你来到这个为我们两人准备的剧场。”

但是威廉是不可能让开的,不如说正相反,这位苍白的王子死死地站在了他的骑士身前,他的双眼窥视着四周,这里的确有着很多装饰,就像是比盛大的舞台机关,但是在威廉眼中,这个舞台却是如此荒芜,因为最重要的“观众”并不会来到这里,这个舞台是只为皮尔斯一个人准备的,那样的话,即使再精美的机关也只不过是用的装饰。

“你把这称为剧场吗,皮尔斯?不会有人到访的剧场,又究竟有什么意义。”

威廉注视着面前的木偶,他的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敌意,什么都没有,只有冷漠。这个眼神让匹诺曹很不舒服,它甚至感觉面前的王子仿佛在嘲笑他。

“怎么会没有人呢,威尔,这里有这么多的人,都会和我们一起共舞呢——不过这并不包括你身后的那个家伙,放心,我会吃掉他,然后你什么都不会记得。”

“……唉,你果然什么都不懂,【匹诺曹】。你所囚禁的这些灵魂都是你的演员,既然如此,这盛大的剧场,精美的剧目,又是为谁准备的呢?”

“当然是为我们两个人准备的,我们会在这里起舞,直到永远——”

“我不会和你起舞,匹诺曹。”

威廉冷冷的话语打断了那个木偶。

“我的歌声是为观众而准备的,我的表演亦是如此,那不是用来给你消遣的玩具,永远长不大的匹诺曹啊。”

“……是吗,看来威尔你还没有察觉到这个舞台的美妙之处啊。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向你展示吧。”

匹诺曹说着拍了拍手,斯隆的木偶便吊着威亚,从高空中缓缓地降下,落在了威廉和黑狼面前。

“……斯隆先生……”

但那个木偶却听不见威廉悲伤的话语,它只是抬起手,火焰的车轮便向威廉飞去。匹诺曹并不在意杀死威廉,在这个世界里,只要它想,论多少次他们都可以复活,他们可以在这里上演最真实的戏剧,最棒的表演。

“……吾主!!!”

黑狼怒吼着,竟是直接用蛮力将被钉在木板上的双手抽了出来,满是鲜血的狼爪几乎因疼痛而抽搐着,但却依旧牢牢的挡住了袭向威廉的车轮。

“黑狼!——”

疾驰的车轮与黑狼的双爪擦出飞溅的火花,鲜血被烈火蒸发化为血雾,但这个魁梧的骑士颤抖的双手却始终死死地挡在他的主人身前。

“……吾主……我会守护您……”

这个男人几乎是强忍着剧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这句话。

“你的忠诚真是令人感动,黑狼。但是不得不说,你真的碍眼,你为什么不能直接消失,不要挡在我和威尔中间呢。”

匹诺曹的语气罕见的浮现出一丝怒气,满是尖钉的木桩从他的身后打开的机关中出现,就像是攻城锤一样直接砸向黑狼和威廉,那是专门用来吞噬的武器,是阿尼玛·匹诺曹进食的方式——通过让对方在舞台上字面意义上的退场。

“——!”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到。那可怖的机关既没有将黑狼吞噬,也没有将威廉杀死,取而代之的,是那明明已经变成木偶的人,像是两人的守护天使一般,挡在了二人身前。

“——斯隆先生!!!”

在威廉悲伤的呼唤声中,斯隆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而虚幻,他马上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连同他存在过的痕迹一起,就像是这个短命但确实存在过的使魔从未来到过世上一样。没有人会为他的诞生献上祝福,也没有人会为他的离去感到悲伤。

但这个前夜还为此害怕到手抖的人,此时却是对着威廉笑了出来——他履行了他们之间的约定。这一刻,斯隆非常自豪,因为在这短暂时光的最后,他终于能像真正的天使一样,守护住他需要保护的人们——他已经不再害怕了,因为论世界会不会记得他,他都留下了什么,他用自己生命的结局,证明了他来到这个世上的意义。

“呵呵,哈哈哈,这还真是出人意料啊,多么动人,多么凄美的剧目!威尔,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这里就是最棒的舞台,就是最适合我们的——”

“你给我闭嘴!!!——”

威廉几乎是撕心裂肺的怒吼着,那帅气的面庞此时因愤怒而扭曲,就连阿列修斯都没有见过威廉这般生气的样子。

“你怎么敢继续用你的肮脏的嘴侮辱【戏剧】这个词——”

威廉的浑身都仿佛在颤抖,他狠狠地瞪向匹诺曹,那双碧蓝色的瞳孔中仿佛点缀着灰色的星屑。

“你这根本就不算戏剧!论是哪个演员,他们在舞台上扮演着别人,都是为了把自己的身影留在观众的心中,为了替自己留下些什么……但你这算是什么,演给自己看的戏剧?那种东西只是自我欺骗的谎言,只是你的白日梦而已!!”

“……你说什么……”

匹诺曹的语气变得冷漠而危险,威廉的话语就像是一柄利刃刺破了帷幕,让他再没有那份余裕去扮演那个“深谋远虑的幕后黑手”。

“我说你是个懦夫,皮尔斯!你是一个哪边都不敢舍弃的懦夫!当年的你至少还有舍弃梦想的决绝,如今的你又剩下什么,这虚伪又丑陋的幻想吗?!”

咔嚓——世界仿佛传来碎裂的声音。

“你如今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而最可悲的是什么?是你自己居然都信以为真!你拥有了追逐梦想的勇气?我告诉你,皮尔斯,由我来告诉你,你只是一个没了线就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木偶,你以为你扮演的很好,你以为你为自己准备了完美的剧本,但是事实是什么?事实是没了剧本,你什么也不是,你从始至终都只不过是一个木偶!”

什么东西仿佛随着威廉的话语碎裂了,就在皮尔斯的心中,就在属于匹诺曹的这个内心世界里。

“你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匹诺曹,就算你把鼻子藏起来,你的谎言也绝不会变成真实!!!”

那一刻,匹诺曹的世界碎裂了——【名为谎言的真实】,这是匹诺曹的权能,是连世界都能欺骗的伪装。但是即使能欺骗自己,也不会让谎言变成真实,即使它藏起了自己长长的鼻子,匹诺曹的口中说出的话语也依旧是谎言。

“怎么可能!我的权能——”

那如同舞台一般华丽的风景像玻璃的碎片一样破碎,而在这层帷幕之后,匹诺曹【真正】的内心世界暴露在了威廉的眼前,那是一个破败不堪的工坊,一个和皮尔斯长的一模一样的木偶孤独地坐在积灰的角落里,没有人来操纵它身上的线,它便不知道该如何行动,这个木偶长长的鼻子甚至让它抬不起头,只能垂着头坐在阴影中。

“啪啪啪啪啪——”

“怎么回事!!——”

当自己最为丑陋而狼狈的模样暴露在众人面前之后,匹诺曹的表情再没有之前的游刃有余。从工坊的另一边突然传来的掌声让它几乎是慌乱措,当它向另一边望去时,却发现那些被他变成木偶的人们此时都坐在观众席上,正在为他们的“演出”而鼓掌。

这个破败的工坊成为了这个内心世界中最为真实的唯一的舞台,而在这个舞台上,真正的高潮就要上演。

“你们都给我闭嘴,不准看,不准嘲笑我,闭嘴啊啊啊啊!!!——”

匹诺曹如同发狂一般的嘶吼让舞台都为之碎裂,但碎裂的舞台却只是它所在的那一半场,威廉站着的另一半舞台则依旧完好如初,这个王子站在那里,就像是这场戏剧的主演,他们两人的世界在争锋相对,舞台的正中不断的破坏和复原,而台下的掌声则是愈来愈激烈。

“这是我的世界,这是我的世界!!——”

匹诺曹如同发狂一般,它的脚变得像是圆规一样尖锐,它的手变得像是利刃一般锋利,它就像是在冰面上滑行的芭蕾舞者,但是却带着癫狂的气息朝威廉冲去。可是在它的面前,魁梧的黑骑士却像是漆黑的高墙一般牢牢拦在它和王子之间。

此时的黑狼身上的伤痕全都已经消失不见,甚至就连破碎的铠甲都已经恢复如初。这个魁梧的骑士就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与匹诺曹在破碎和复原的舞台上来回交锋。即使匹诺曹操纵着自己的世界,即使他理应可以直接贯穿这个男人的盔甲,但此时的他却做不到,因为黑狼已经不在匹诺曹的世界中了。

“命令他吧,威廉。”

那个手持宝剑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威廉的身后。

“这是你的领域,是你的剧场——苍白的王子啊,为你的骑士下达命令吧,让他如同奔驰在黑夜中的凶狼,带着你的荣光,撕裂这份虚伪的谎言……你知道该如何做,吾之同胞啊。”

威廉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是的,他知道该做什么,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这位王子高高地举起了他的手,下一刻,高贵而神圣的圣血不知从何处滴落在他的掌心,顺着威廉的手腕流下,他的手掌就像是传说中的圣餐杯一般,承载着他所见证的一切。

“以吾之身躯,吾之灵魂,承载【圣子】(ChristthSn)之血。此身即为染血的【圣杯】(Sangra),见证一切荣华富贵。吾之名为威廉·艾伦·维多利亚,以此真名向世界宣告,此处即为吾之领土!”

当说出那句宣告的同时,威廉灰蓝色的眼瞳中仿佛闪耀着苍白的光辉,他的四周绽放出了数的鲜花,他的剧场变为了如同神话中的极乐净土(parais)一般的花田,在那一刻,黑狼感觉体内仿佛涌出了穷的力量,就连手中的黑狼剑都满溢着魔力。

“……吾主,请允许我解放全力。”

黑狼粗犷雄浑的声音从威廉的前方传来……这明明应该是他第一次和黑狼并肩作战,但他却感觉如此熟悉,就连他应该说的话语都自然而然的浮现在心中。

“断罪的黑狼啊,我以你契约的主人,威廉·艾伦之名命令你——解放你的一切,如【巨狼】般吞噬这份虚伪,如【冥王】般审判这份罪孽,解放吧,【普鲁托·断罪者】!”

当苍白王子如此宣告的同时,黑狼的全身都仿佛冒出漆黑的火焰,黑狼剑的剑柄上点亮了熔岩般的光辉,黑炎缠绕在他的铠甲上,鬃毛如火焰般燃烧的黑马从空中跃下,而这位魁梧的狼骑士一跃而上,骑上了那匹漆黑的战马。

破碎的舞台在匹诺曹的面前复原,连成了一条让战马奔驰冲向它的长道。

“这不可能——威尔的领域侵蚀了我的领域?!这种事怎么可能!!”

“啊啊,吾之同胞,苍白的王子啊,让世界为你的新生献上如雷般的喝彩吧!”

当那位耀眼的王子宣告的同时,手持宝剑的男人已经坐在了观众席的正中央,就和那一天他在剧场中和威廉见面时所坐的位置一样。这个男人兴奋地站了起来,如同诗人一般对着舞台上的这出戏剧欢呼,而随着他的喝彩,观众席上响起了如雷贯耳的掌声。

“遵命,吾主!”

魁梧的黑骑士双脚一蹬,漆黑的战马便向着匹诺曹冲去,黑狼剑的魔力化为更加巨大的光剑,随着战马的奔驰将匹诺曹的剧场都一并斩断,论匹诺曹造出怎么样的障碍,那位骑兵都如所向披靡般,不曾停下片刻。

匹诺曹想要急忙躲开,但不知何时,它的鼻子已经变得太长太长,甚至卡在了剧场的缝隙中,让他根本移动不了分毫。

这个木偶在如雷的喝彩中被一剑两断,连同它的世界一起,在黑狼剑下割裂开来。但当这个木偶的头跌落在地上的时候,它看着的却不是面前威风凛凛的黑骑士,而是在那魁梧的身影之后,那个依旧闪耀的王子……就像是苍白的星辰一般,让他感觉如此遥不可及。

它的世界随之崩塌,舞台和观众都已不再,最后留下的,不是匹诺曹的工坊,也不是虚假的剧场,而是皮尔斯和威廉曾经唯一共演的那一晚,那出《哈姆雷特的舞台。

鼻子长长的木偶躺在舞台的正中央,真实的它已经没有任何余力再去反抗了,它用来保护自己的谎言已经全部化为了碎片,在内心深处仅剩的,只有那个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意义的木偶,而那个木偶的胸前正别着黑红的核心。

“就连你也要嘲笑我,嘲笑我只是父亲的匹诺曹吗,威尔。”

黑狼正准备动手摧毁那颗核心时,威廉却示意让这个魁梧的骑士退下。高大的黑骑士对着自己的主君点了点头,随后默默地站到了威廉的身后。

“……皮诺。”

“你应该让你的那条狼狗来为你动手的,威尔。这里所有的演员都是我的眷属,将这颗核心摧毁的同时,他们也会被世界遗忘。善良的王子啊,你真的能下得了手吗?”

威廉知道,皮尔斯的话语并不是威胁,也不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恐吓自己,即使变成阿尼玛,皮尔斯从始至终也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只知道用自欺欺人的谎言来保护自己。

“皮诺,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撒谎了……我想听见你的真心话,就像那天一样。”

“……唉……威尔……动手吧……我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的人生就像是一出闹剧,以最滑稽的喜剧开场,那么也该以皆大欢喜的结局收尾……恶人从舞台上退场,主人公获得胜利,只不过是这么简单而已。”

“……”

威廉沉默着从舞台上抽出那把刺剑,就像是那个夜晚,哈姆雷特王子将剑刺入他的挚友胸膛中一般。那个核心里囚禁着许许多多的灵魂,当自己刺下的那一刻,他们便会被世界所遗忘,某种意义上,威廉要亲手抹去所有人的存在——他的手不由得开始颤抖。

“……吾主……”

可威廉却是回以黑狼一个坚定的眼神,他至少想要亲手为自己曾经的友人送别。

“永别了,皮尔斯。”

刺剑最终刺入了黑红的核心,强大的精神能量如同洪流一般从高位阿尼玛的核心中喷涌而出,黑狼急忙上前一步,魁梧的骑士将他的主人抱在怀中,用身体挡住汹涌的浪潮,下一刻,整个世界都变得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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