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披着狼皮的龙
「日升之时,主让它们不再比人更有权柄,从此它们失去了神权(right)
日照之时,主让它们不再比人更有力量,从此它们失去了神力(pr)
日落之时,主让它们不再比人更有智慧,从此它们失去了神智(intign)
日之时,主让它们不再得人所爱,从此它们失去了神性(ignity)」
当美国的西海岸的太阳还刚刚落入海中之时,深夜已经笼罩东方那座古老的罗马城,在这昔日辉煌的古城西北方的高地上,一座神圣而庄严的城市在如今依旧巍然耸立。
那座城市名为梵蒂冈(Vatian),如今已经是从意大利独立出来的一个宗教国家。这里聚集着当今的世界上数亿教徒的信仰,而坐在这座城市的宝座上的男人,也就等同于手握神的权威,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如此。
当今的天主教教皇名为圣亚伯拉罕【StAbraha】,这位来自奥地利的男人论是作为一名天主教的教徒,还是作为一个生活在世界上的人,都是一位比值得尊敬的智者。毕竟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被册封为圣人(Saint)。
几乎没有人会感到意外,这位年轻的圣人在22年前接下了当今教皇的位置,并一直维持着这个庞大的信仰体制走到今天。如今的圣亚伯拉罕已经有70多岁,但这位面容和蔼而英俊的老者看起来却完全没有苍老的痕迹,如果不是他已经苍白的头发,你可能会认为这位教皇如今还只有四五十岁。
即使此时已经是深夜,这位老者依旧坐在书桌前,一边享受着浓郁的红茶香味,一边看着平板上之后一周的日程安排。在房间的一角,他身强体壮的贴身保镖正双手背在身后,一动不动地站在阴影中,就像是一座高大的钢铁雕塑。
只是那个阴影中的强壮男人与其说是保镖,不如说更像一位久经历练的战场老兵,这个高大的中年白人男性有着一头暗金色的短寸,刚毅严肃的面孔上刀刻着风吹日晒的沧桑痕迹,他的发鬓已经有些发白,但眼神依旧坚毅且锐利,如果不是因为他穿着一身十分得体工整的西装,你很容易就会把他认成一位现役的军人。
“埃里克森先生……应该已经见到威廉殿下了吧。”
教皇亚伯拉罕这么说着,他睿智而深远的眼神望向窗外,仿佛像是能看见遥远的大西洋彼岸一般,凝视着西方那片漆黑的天空。
“是的,教皇陛下(yrhinss),赤狼理应在十二个小时前就落地圣地亚哥,不过至今都还没有收到他的报告——”
房间角落阴影里的那个高大的男人在听到圣亚伯拉罕的自言自语后,终于动了动嘴唇,让人意识到他不是一个被摆成标准的美式军姿的活体雕塑。那位的保镖的声音虽然沧桑但却铿锵有力,那洪亮的嗓门在如此深的夜里甚至让人感觉有些格格不入。不过这个男人一丝不苟的严肃报告只进行到了一半,他面前的老者就抬起了手,和蔼地笑着打断了他。
“不要这么说,凯莱布(Cab)。他只是暂居于此的客人,而我们也不过是暂时招待了他一段时间。他并非我们的骑士,也从来不需要对我,或者你,或者伯特利中的任何一人负责。如今他已经回到了他理应侍奉的主人身旁,那之后的事情我们就需再过问了。”
老者的面容和善,语气也十分温柔,但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充满威严。他说完之后就站起了身,走到了窗边,像是想要看的更近一些。名为凯莱布的强壮男人并不知道他崇敬的这位大人此时究竟在看向哪里,但是他知道,那是自己绝对看不到的远方。
“我仅仅只是……是啊,只是在为那位骑士祈祷。祈祷他的这次回归能够弥补他与其主这五年来的隔阂,毕竟在这一点上,我们也不能算是毫责任。”
说到这,教皇亚伯拉罕想到了西格德·埃里克森刚来到伯特利的那一天,不由得笑了出来。
“Yrhinss(教皇陛下)?”
一向庄严的圣亚伯拉罕此时突然的发笑让凯莱布不禁有些疑惑,但这位教皇只是像一个慈祥的老爷爷一样笑着叹了口气。
“……稍微想起了一点当时的事情罢了。”
那个时候,教皇圣亚伯拉罕第一次看到西格德·埃里克森在伯特利中选择的代号的时候,他也像今天一样笑了出来,那是他作为一个长者,对这个青涩而顽固的年轻骑士发出的感叹。他把自己称作【赤狼】(rf)——可这个世界上,又哪里有红色的狼呢?
年轻的骑士虽然大度地将机会让给了挚友,但他其实从未释怀——会喷火的龙从来都是故事中的恶人,这样的存在又怎么能成为王子身边的骑士呢?
毕竟恶龙从来都是掳走王子与公主的那一方,而不是守护他们的那一方。成为骑士的龙?论在怎样的传说中都没有这样的故事。所以他想要装作像友人那样忠诚而孤傲的狼,但再怎么披上狼皮,龙依旧是龙。贪婪、傲慢与任性流淌在血液中,不是换个名字就能改变的。
若是将自己翱翔天空的双翼蜷缩起来,扮成一条伏地的狼的话,那巨龙还剩下什么呢……亚伯拉罕虽然明白这一点,但他并没有去指导那位年轻人。通往真理的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而这位圣人也如此相信——求道者的迷茫和犹豫并非毫意义。
“……但……今天的大海真是吵闹啊……”
教皇圣亚伯拉罕这么说着,眯起了双眼,他的耳边仿佛听见了海浪的声音,还有一些古老的纠缠不休的杂音……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唉,年轻人终究需要指引,就像是人必须要跟随先知才能领会主的教诲一般。”
老者这么说完之后,一位身穿红色长袍,如同每年聚集于此,来自世界各大教区的红衣主教一般的人影,便如同幻影一般从房间的阴影里突然走了出来。而身为保镖的凯莱布看起来却丝毫不显得惊讶,只是一丝不苟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亚伯拉罕殿下,名的座天使【Thrn】应您的召唤而来,请问有何吩咐。”
那个红衣的人影虔诚地单膝跪在教皇的身后,红色的长袍帽沿将它的面孔遮盖在阴影之中,据说没有人真的见过【斯隆】帽沿下的那幅面孔,就连它名义上的【主人】(astr)——守护大纪录官的圣骑士团团长【凯莱布·麦康威】(CabMCnvi)都不曾见过。那张神秘的脸不是隐匿在阴影中,就是遮盖在圣光里……或许自天堂而来的天使本就是没有面孔的,只有依托于人间的肉体才能在这个物质的世界里定义它的容貌。
“驾车的天使啊,去往威廉殿下所在之处,他的骑士们需要你的帮助。”
“遵命……”
那位红衣的天使说罢站起身来,慢慢的弯下腰向后退去,在这过程中也依旧不忘尊敬地对着教皇低垂着头……又或者,这一举止也是为了将自己的面孔遮掩在阴影里。
“斯隆WA41号容器三天前已抵达洛杉矶,作为备用容器还未正式投入使用,你去使用那具容器接触赤狼与黑狼。在此次任务中你被允许导入斯隆WA37号的人格和记忆,以减少必要的沟通成本,事后向我提交报告以作备案。”
凯莱布虽然是在对他的使魔发号施令,但自始至终却从未偏头看向过斯隆,这个两鬓有些灰白的严肃壮汉只是一板一眼地以美式军姿站立着,一刻都不曾把视线移开他所侍奉的那位尊贵的大人。
“明白了,「主人」。”
斯隆在消失之前刻意加重了最后那个词的发音,甚至那戏谑的声音中好像还夹杂着一丝笑意,仿佛在讥讽着这个死板的男人。凯莱布十分明白,虽然他才是斯隆名义上的主人,但对方对他并没有丝毫敬意。在整个伯特利中,这位【与他们合作的阿尼玛】只对圣亚伯拉罕表示过尊敬。
不过凯莱布并不在意,他不需要斯隆心甘情愿地做他的下级,他最初就并未期待过连记录者都不是的自己能驾驭这位天使,对凯莱布来说,只要斯隆还对他的主人——圣亚伯拉罕教皇保持忠诚,那他就可默许这个使魔的种种僭越行为。
这位老者吩咐完之后,就又坐回了书桌前的位置上,默默地喝了口茶,他看着茶杯中摇晃的水面上映出的倒影,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当两位骑士都回归你的身旁之后,就该是亲自去见你的时候了啊,威尔,吾之同胞……”
“……呼,不知道她们两人打算以什么样的身份,在什么样的场合与你相遇呢?”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在大洋彼岸的大陆另一侧,威廉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都还一所知,他只是在参加晚会的酒馆里察觉到了阿尼玛的气息,随后就将这一发现告诉给了柯林斯先生,但对方却提了一个让威廉意想不到的请求——那就是去找西格德寻求帮助。
威廉是第一次知道西格德也是守护者,并且还和柯林斯先生一样,是伯特利支部的【首席守护者】——威廉又一次感觉自己全程都被蒙在鼓里,就和阿列修斯那个时候一样……说实话,这不是什么很好的感觉。
威廉甚至在心底疑惑,为什么此时是自己站在这里向西格德解释来龙去脉?明明对方才有更多需要向他解释的事情才对……可威廉虽然这么想,但又突然觉得自己有这种想法十分可耻,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西格德呢?他们充其量,最多,也就算是个前男友关系而已……
威廉本来有许多想问的,但是当看到西格德那副严肃的有些陌生的面孔时,他又一句都问不出来……直到这时,威廉才意识到,他其实一点也不了解西格德。
威廉只知道西格德之前在军队里服过役,后来在名为七大洋的海运公司当运输船的船长,这几年里更是一步步爬到了CEO的位置上。
但是除此之外呢……威廉什么都不知道,在他的面前,这位高大强壮的英俊肌肉总裁一直表现的像是个单纯好色的流氓大叔。威廉其实一直也清楚,那只不过是名为西格德·埃里克森的男人的冰山一角而已。
——“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那个男人是自己最忠实的粉丝,至少他自称是,但如今的威廉却发现自己对这位头号粉丝一所知。想到这,威廉的心中就觉得十分不甘心,而那份原因则有些难以启齿。威廉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但他却也法否认,他心底的某一处其实一直把西格德这个男人当成了自己的东西。
自己的魅力甚至能让西格德·埃里克森这样的粗犷霸道硬汉爷们都为之沦陷——这样小自恋的想法虽然光是想想都会觉得十分羞耻,但是在刚踏上舞台的那段时间里,这小小的自恋却是唯一能带给威廉自信,并支撑着他这个从小到大一直怯懦着的人勇敢走上台前的“宝物”。
西格德是威廉的第一个粉丝,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会是对威廉来说比重要的人。所以威廉才觉得不甘心,因为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对这个男人也有着那名为“占有欲”的可耻欲望。
这个男人只会围着自己转,这个男人的眼中只有自己——“这个男人是属于我的”,不知从何时起,这样的想法被威廉当作理所应当,西格德的爱慕与付出被自己当成理所当然。但是“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的”,威廉其实一直都知道。
威廉觉得自己真的很可耻,明明是自己总是一把将西格德推开,但当他意识到这份关系不是确定的(sr),当他意识到——或许某一天之后,西格德就不会再缠着他,就不会再死皮赖脸地凑到他身边时,他的心里突然觉得空荡荡的。因为威廉突然意识到了,那份炙热的爱意并非永不熄灭,世界上也没有人的真心是不求回报的,即使那个人是西格德也一样。
如果自己继续维持这样的态度,那么迟早有一点,这个男人或许真的会被自己甩掉,真的就不会再来纠缠自己了……很讽刺吧,那明明就是威廉这么做的目的,但当他真的设想这样的结果时,他却觉得不甘,比的不甘。
所以威廉的心中有些乱了,因为他意识到了,在他这一系列扭捏的、抗拒的、冷淡的行为背后,他的真心话竟然是——“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如果那才是自己真实的想法,那自己一直都在做什么?可即使那才是自己的真心,事到如今,他又该怎么做?
这位王子的余光瞟到了手上那象征着与爱人的承诺的戒指,罪恶感在心中油然而生。但是西格德却并没有意识到他在自己心爱的王子心中掀起的这一系列波澜,他也不可能意识到,因为威廉是一个出色的演员,以前就是,如今更加是。
“抱歉,甜心,得麻烦你在我的房间里休息一会了。”
哐当一声,房间的门被从外面关上。威廉坐在西格德的床上,手里握着对方交给他的便携式通信器,但他其实完全没心思听西格德到底讲了什么。威廉知道与阿尼玛战斗很危险,而他待在房间里才是最理性的选择,但在他的心中,他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拒之门外一般,和西格德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这样不也挺好的,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与我关的生活。”
“滴滴——喂?甜心,听得到吗?”
当威廉还有些晃神的时候,他手中的小型耳机突然发出了声音,让他吓了一跳。
“嗯……听的很清楚。”
“哈哈!那就好,这东西我也是第一次用。”
虽然心中仍有些慌乱,但威廉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冷静,装作若其事地回复西格德。
“对了,甜心你去看看枕头底下,那里应该有这家旅馆的平面设计图。”
“这种东西你为什么会有……”
但是面对这个问题,在通信器另一边的西格德只是哈哈大笑着应付了过去。威廉并没有追问,他感觉胸腔又更沉了一些,因为他又发现了一件他不知道的西格德的秘密。
威廉按照西格德的指示翻开了对方的枕头,说实话,他不是很想爬在这张床上,这被褥上全是西格德那浓郁的雄性气味,就像是那个霸道强势的男人身上的味道一样,强硬地挤进了威廉的鼻腔,让他感觉脑子里塞满了这个肌肉爷们那混杂着汗水,精液和雄性荷尔蒙的迷乱雄臭。
——“味道这么浓……他难道刚刚才和别人做过吗?”
闻着房间里那挥之不散的麝香味,威廉不禁在心中这么想着。
平时的威廉现在肯定一边在心中暗骂这个所谓的肌肉纯1猛主就是个日天日地日空气的下半身动物,一边恨不得翻起白眼,心中满是嫌弃和尴尬。如果是平常的他的话,应该会这样想吧……但就连威廉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他现在丝毫没有在想那些事情,他反而莫名地感觉有些生气。
——“是他的奴?还是他刚来这里就又找了个炮友?”
威廉忍不住去想这个问题,越想就越觉得心里酸酸的,甚至有些烦躁,尤其是一想到这个家伙刚刚才在这里把不知道哪来的骚货操的合不拢腿,紧接着就摆出一副事发生的样子在门口嬉皮笑脸地和自己调情,他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位俊美的金发帅哥很少会发火,除了在舞台上全神贯注地扮演另一个角色。但他现在这板着张脸的表情毫疑问,是有些生气了,不仅是生气,还感觉有些委屈。
“……虽然这么说,但我倒是希望那东西不会有派上用场的那一天,哈哈!”
“哦。”
威廉完全没心思听西格德在讲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西格德在这个房间里操逼训奴的“威猛画面”。这个浑身散发着阳刚霸气的猛男爷们最不缺的就是赶上来送逼的骚货,而一想到那些骚货们跪在这床上一脸骚劲地边喊着“爸爸(ay)”边勾引西格德操烂他们的样子,威廉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威廉想要试着笑一笑来缓解一下心中这股莫名的压抑,但在别人看来的话,这位帅气的王子只是因愤怒而在冷笑而已。
“这……都是你写的?”
威廉用了很久才终于动身翻开了西格德的枕头,找到了枕头下那张有些皱巴巴的纸,那上用铅笔模拟了各种紧急情况下的安全路线(Ergny),圈出了遭遇恐怖袭击时可能被埋伏(Absh)的地点,能快速获取必要生存物资的安全屋(Sr)等等,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威廉看不懂但是却做的十分详细的代号标注。威廉认得这粗犷豪放的字体……这些都是西格德手写的。
“唔……呃啊——呼,觉得有些夸张?抱歉,哈哈,这算是我改不掉的老毛病了。”
“……”
西格德等了好一会才回复威廉的疑问,在那段令人生疑的沉默里,通信器中传来了像是男人被勒住喉咙后痛苦挣扎却发不出声音的狰狞声响,还有头骨被重击的打击声,以及紧接着的如同被捂住口鼻一般支支吾吾的惨叫。
“你不要做的太过火……”
“放心,只是让这些小伙子们稍微睡一觉而已……敌人的能力稍微有些麻烦,甜心,你最好把门锁也扣上。”
威廉没有回复,但他还是默默按照西格德的指示站起了身,打算去再加一道保险。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视线突然扫到了床边的另一个枕头。在那个枕头底下,看起来像是一张纸的一角露在外面。
“……?”
威廉下意识地爬过去翻开了那个枕头,在那枕头下面,是一张被对折过很次,甚至已经有折痕的照片,能看得出照片的主人经常将这张照片随身带在身边。
这张有些皱巴巴的纸上用铅笔模拟了各种紧急情况下的安全路线(Sr),圈出了遭遇恐怖袭击时可能被埋伏(Absh)的地点,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威廉都看不懂但是却做的十分详细的代号标注。威廉认得这粗犷豪放的字体……这些都是西格德手写的。
照片里是两个笑着搂肩的男人,左边的是一位有些青涩的少年,看起来也就18岁多一些的样子,而右边则是一个30岁左右的壮年硬汉。
“……呵呵。”
看着这张照片,威廉不禁露出了怀念的笑容,照片里的少年留着很长的甚至几乎遮住眼睛的亮金色刘海,一直压着头顶的鸭舌帽像是想要掩盖身份一样。而一旁的那个留着寸头,戴着海军帽的魁梧壮汉则是大大咧咧地搂住了那个局促的少年,笑着朝镜头竖了一个大拇指。
威廉还记得那一天,他第一次踏上异国的土地,他曾以为自己只会孤身一人来到这里,但他没想到的是,在踏上码头之前,他却得到了一个有些粗鲁却比温暖的拥抱。他至今还记得那一天的温度,还记得那个男人大笑着说出的激励自己的那番话,他甚至还能想起下船前自己的后背被那只粗糙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推了一下的那种失重感,但他至今都很感激……因为那真的让自己有了勇气走下去。
「“By,ybthstar!Thsprstar!AnthisErikksnbthfirstfanfrbigstar!(小子,你一定会成为大明星!到时候,这个老埃里克森就会是我们的大明星的第一个粉丝了,哈哈哈!)”
“Thanky,Cap’!I!(谢谢你,船长大哥!我一定会的!)”」
那一天的太阳真的很烈,在那灼热的温度下,那个男人粗犷雄浑的霸气嗓音和海鸥的鸣叫声一起回荡在一望际的海空中,仿佛至今还萦绕在威廉的耳畔。每当想起那个场景,他的心中总是会莫名的感觉有些火热,是因为回想起了那天的温度吗?还是因为想起了那天心中的感情?
但是如今,那个让曾经青涩的自己崇拜仰慕的猛男船长大叔,又究竟到哪里去了呢……威廉感觉心头有点酸酸的,如果那一天就把那份感情说出来就好了。在那之后,西格德都经历了些什么,威廉完全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成为了守护者,也不知道这五年间西格德都在做些什么。
他本以为自己知道的,他本以为逃出来之后生活的一切都会很单纯,但是事实却总是事与愿违。
“说起来,你是伯特利的守护者吧,那么你有和记录者签订契约吗?”
威廉的脑袋有些发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来这个问题。他明明最清楚,签订契约意味着什么——
“……算是,有吧。”
西格德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勉强,他尽量想要说的含糊一些,但那个答案却是赤裸裸地摆在那里。
“是谁呢……啊,不是,只不过因为我马上也要加入伯特利了,想着如果是同事的记录者的话,可以多少认识一下——”
“呃,甜心……这个……”
如果没有问就好了,装作没意识到就好了,说到底,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在意这件事呢……就算西格德真的和别人签订契约了又怎么样,自己又是他的什么人呢……更何况,他们的关系从来都只是西格德一厢情愿而已……理应只是这样而已。
“啊,这种事情应该要保密才对吧,抱歉,我居然问这种为难的问题……”
“……没事,之后……”
通信器里好像有些杂音,但是威廉本来也不在意西格德接下来说了什么。他有些失神地取下了通信器,握着耳机样式的通信器的手力地垂在身侧,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前方。他感觉自己有点累了,感觉这个宽敞的总统套房待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想也没想就站起身来,离开了这个房间。
“……”
威廉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了,可能是叫了taxi,也可能是晃悠悠地搭公共交通回来的,但不管怎么样,如今回到了家门口,他才终于好像缓过神来。
“……我在干什么啊……”
威廉有些力地把头靠在门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抱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现在已经安全回家了,请不用担心我」
威廉躺在沙发上,吸了一大口杯子里的玉米汁,努力克服尴尬把那条短信发送到了西格德的号码下——他真是感觉没脸见人了,尤其是……
“……居然把这个也给带回来了……该怎么向他解释才好啊啊啊啊——”
威廉看着手中握着的那张照片,心里感觉有些崩溃,他现在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不知道,装作那张照片只是不翼而飞了,被服务员打扫卫生时收走了——没,就是这样。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传来滴的一声提示声,威廉以为是西格德的回复,立马紧张又不安地拿起手机,但是看到的绿色弹窗的左上角显示的却是一个让他心安的熟悉号码。
「会晚点回」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条短信,但却让威廉有些纠结的心瞬间感觉放松了下来。
「好的,饮料和甜点在冰箱里,别太辛苦了,爱你(比心)」
光是拿着手机打字的同时,威廉的脸上就不自觉地露出了宽心又幸福的微笑。当给自己心爱的硬汉老公发送完短信之后,他吐了一大口气,拍了拍脸,随后像是恢复了精神一样坐直了身子,抓了一把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
——“离入夜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想到这,威廉站起了身子,拿起台本,把铅笔夹在耳廓,走到了客厅的宽敞处。在那里,这位高挑英俊的音乐剧男主演一边配合着简单的动作,一边小声地开始默背起来。
在歌声和台词中,他短暂地遗忘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忘记了早上给西格德的那一个吻,忘记了傍晚时分在那个房间里自己混乱的情绪……但是在心底深处,威廉却不禁这么想——“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不爱我就好了,那样论是自己还是他,都不用为此烦心了。”
「那样的感情算是爱吗?那样的欲望是可以被接受的(aptab)吗?我又想起了那一天,在那让人感到燥热的烈阳下,那位高大的船长(aptain)大笑着与自己道别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我认为,埃里克森先生是一个真正的爷们(an),因为与我瘦小的体型不同,他的身材高大又健硕,隔着海军服都能看出强壮发达的肌肉轮廓;与我阴郁的性格不同,他总是豪爽又大方,强势又主动,尤其是那粗犷雄浑的大嗓门,每当他在船头甲板上对着水手们怒吼时都让我觉得充满了男人味……论是他工作时认真严肃的样子,还是他训话时霸气威严的样子,论哪里都和我不一样……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让我崇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