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天追过来的人在小区门口见到了我,所以必须由我本人把乌衔蝉送回去,以此来做到我们没有去警察局,我对乌衔蝉心生厌恶的假象。
我面带不悦的带着乌衔蝉回了孤儿院,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在等待着院长给我倒茶水,"你们是不是有毛病?孩子不看住了?往我家跑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一天给我添多少麻烦啊?"
"是是,感谢您。"院长点头哈腰,"您真是个好人,这是五百块钱,您拿着,当作您的误工费。"
我收了钱冷哼一声走掉了,出了孤儿院,东拐西拐的进了一间屋子,那里坐着几个警察同志,见我回来,一脸紧张的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儿吧?那人没看出破绽吧?"
"没有吧应该。"我也有点放心不下,盯着屏幕上用肉色胶带粘在乌衔蝉耳后的摄像头传回来的画面跟声音,"孩子没事儿吧,你们什么时候收网啊?"
"很快。"白巫山安慰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别着急,也别紧张,先想想到时候要办的手续,得给孩子安排个学上吧?你选个学校咱们就去,到时候我们帮你。"他描绘着未来帮我转移注意力,让我不要那么激动,我也就顺从的开始幻想以后的生活,不再是一个人的,半夜回家能看见软乎乎的小孩儿的生活,那一定很好吧,或许他愿意留一盏灯等我,那我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万家灯火之中有一盏灯火属于我了。
这是我祈求了许多年的温暖,我甚至想过养一只狗教它开灯等我回家。
我正畅想着未来,一阵尖锐的哭喊声传入了我们的耳膜,我扑到显示器前面去看,发现镜头里只出现了两只鞋子,尖叫声也停止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焦急的问道,"怎么这样?!"
"应该是他们把孩子弄晕了。"一个警察皱着眉说道,"你不要激动,郑队长跟在他身边,不会有事儿的。"
"不会有事儿!"我几乎是喊了出来,"都晕了还没事儿?!"
"明先生,请您不要激动。"他冷漠的说道,"我说了,郑队长在,不会有事儿的,实话跟您说,郑队长是卧底,现在已经混成了他们的心腹,他取得了他们的信任,所以才会提出这个计划,不然我们根本不会让这孩子去涉险。"
我不再说话,坐在一边静静地调整自己的呼吸,我撇了一眼屏幕,发现那双鞋确实是郑铮的鞋,而且镜头里出现了郑铮的手,轻轻的晃了晃,像是在告诉我们别慌一样。
他们紧张的盯着屏幕,过了一会儿郑铮做了个手势,警察们集体松了一口气,坐在我旁边的拿起了对讲机,对着那边说了一句收网。
摄像头被拿掉了,声音也不见了,过了半个小时,又或者更久,等得我手脚发凉,一动也不敢动,对讲机那头才传来一句平淡的,"成了。"
再见到乌衔蝉的时候是在医院里,郑铮坐在他身边给他削一个苹果,孩子的头更秃了,缠着一圈纱布,我立刻就怒了,对郑铮质问道,"你不说没事儿吗?!这怎么搞的?!"
"没挡住,对不起。"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尖,"我这不是在将功补过吗,看我把他伺候的多好啊。"
乌衔蝉伸手来勾我的手指,"小叔叔,我好想你,我刚才都跟郑叔叔说了,他说等你来了就去帮我办手续,你愿意收养我的,对吧?"
"伤哪儿了?"我挤走了郑铮,坐在他身边心疼的问道,"别打傻了吧?"
"没有傻的。"乌衔蝉认真的说道,"就是留了一个小口子,摸着有点疼,小叔叔给我摸摸吧。"他说着把头伸过来,让我摸他光秃秃的头顶,"那些坏人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嘛,我也还是很厉害的,都没有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