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时,生春犹豫再三还是去画室找了陈今域,这是她第一次去美术楼,原本以为是一个班一间画室却没想到是一人一间,也算是开了眼。
不愧是北都国际。
“你好慢啊……”生春开门就是一脸不耐烦的陈今域,他拿着画笔在手上转圈嘴上还不忘吐槽自己。
“不太认路。”
“哦,你把衣服脱了。”
生春后退一步,她可不想和陈今域再发生什么关系了。
“想什么呢,我给你上药!”
公子哥还会干这?
生春眼神里的不相信就差写在脸上了。
“操!你别不信,小时候我和许怀嘉打架不敢告诉我妈都是我一个人偷偷擦药的,手法老熟练了。”反应过来自己说了脏话的陈今域赶紧闭嘴,北都国际的校规之一,不能说脏话。
“我自己来。”
“我来,你后面又擦不到。”
生春转过身不理他。
陈今域猛一下从桌子上跳下来,一溜烟的功夫就把生春校服脱了。
生春瞪大了眼不可置信,“你……嘶!”
少女的背白如凝脂,疤痕在这中间显得格外突兀,“你现在不好好养伤以后这个疤可去不掉了,去不掉就没办法穿好看的小裙子,你们女孩子不是最爱漂亮了吗?”
金乌西沉,窗外燃烧着深红色的云霞,残辉衬得生春脸颊酡红如醉,沉闷的热风似乎夹带着火烧到了陈今域的心里,他的手渐渐失了力道。
“陈今域我有点痛……”
陈今域想,生春如果生在一个普通家庭,住着可以看见东升西落的房间,有父母的疼爱,那她应该和自己的朋友一样,是开畅豁达的,更何况她长得漂亮成绩又好,肯定很讨人喜欢。
“其实我觉得你的名字挺好听的。”绝处逢生,万象回春,陈今域小时候就想这么回答生春她妈了,他不觉得那是贱名。
生春被他整得迷迷糊糊,她侧身看向他,“陈今域?”
陈今域垂眸凑近生春,很小声很小声地,他说,“可以……亲你吗?”
蓦地,呼吸喷洒在生春的鼻翼处,交杂着那句好听扰乱了生春的神,陈今域最终只是将嘴唇贴在了她的嘴角。他笑得耀眼,说得直白,“哈哈对不起,刚刚色欲熏心了。”
“……你药还没上完。”
“哦哦!”
陈今域有限的试成本,他可以在他十七八岁时对一个普通女孩心动,也可以肆忌惮的追她,但仅仅局限于此,生春心知肚明。
她是长在荒芜之地被野火反反复复点燃的草,就算陈今域有做春雨想要滋润她的想法,这也是不可能的。
生春站起来整理裙摆,她没有多说,一句谢谢后就埋头离开了。
刺鼻的药味停留在陈今域的指尖,小小的房间里冲得人晕头转向。
生春今天比陈今域早回来,她还没来得及放下书包,佣人阿姨就让她去地窖拿酒。
“是有什么重要的客人吗?”
毕竟陈今域的好朋友来了都没资格开地窖的酒的。
陈阿姨忙得晕头转向,嘴上却还是不忘回答生春,“是的啊——唉!来了来了……我要去忙了,你拿了放在厨房就行,谢谢了啊小春。”
生春不再追问便忙活起来。
陈家真的很大,大到她仿佛只是其中的一只蝼蚁。
酒窖里品种众多,阿姨没说清楚拿哪一种,她走了一圈决定去问问,毕竟弄了可不好。
一只手越过她的头顶,酒瓶突然出现在生春眼前,“这个。”
生春愕地回头,是陈今域。
“谢谢。”
她不敢在家里跟陈今域有太多交流。
“你……还有什么事吗?”
陈今域:“没什么,就是……就是今天亲了了下你,你也没说原不原谅我……”
原不原谅?她对这并不在意,毕竟她都和陈今域干出过更出格的事。她不懂陈今域在这矫情什么。
其实只要不被人发现,对妈妈的生活没有影响,她都所谓的。
“……所谓的。”
“为什么?”忠义仁孝,礼义廉耻这是陈今域从小接受的教育,所以他觉得生春应该是害羞的……保守的。
生春观察周围没人后,冷冷道:“道德感这么强?你做爱时嘴巴里讲的话和你现在这反应反差也挺大的。还是说只准你上别人不准别人不在意你?”
女孩抬着头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的眼睛,清醒胆大妄为,管中窥豹的竟是他。
只有生春知道自己疯却胆子小得不行,和陈今域对峙是她在赌,这个房子里的每个人,哪怕是一草一木她都观察过。
熟悉他们的性格,生活方式,以及一切。
隐匿在草丛中的蜱虫,正是因为不起眼,才能够出其不意。
陈今域闹腾爱玩,但充其量不过是个被爱包围的天真小少爷,心眼不多。正是因为他被保护得太好,生活太优越,看见从泥潭中抬头的人,才会更有同情心。
“我我……”陈今域红了脸,声音逐渐变小,“都是看来的……”
“什么?”她是真的没听清。
“不是吧?我不说了。”
“……”生春瞪他,“你好烦。”
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