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看了看简陋的房间,仔细回想,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自己因何来此,此处又为何地,又因何弄得满身皆伤,俱是一团疑问。
只知道自己现在是一身伤,刚才救治自己的那个人,应该是个道士,那个小孩童应该是他的徒弟。加之刚才朦胧中隐约听到的钟磬声,可以判断出这里是个道观,还是一个不大的道观,或者说是没几个道士的道观。
想了一下,突然一阵眩晕感上来,又一头昏睡过去……
再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正所谓斜阳欲落处,一望黯消魂。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呢,怎么这么古朴?”
“我身上这是咋整的?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嗯,我这大腿怎么伤的!我擦,这么近?伤没伤到我的小弟弟,我可还没娶媳呢”!
说着,屏气凝神,将全身血气凝结于一点。
“嗯?有反应,哈哈……,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没事,没事,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正暗自开心,突然“吱扭”一声,门开了。
进来一个小道童,约摸八九岁的样子,头顶挽着发髻,戴一青色木簪。身着一身青色道袍,足下一双十方鞋。眼若湖水澄澈,眉如远黛青峰。鼻梁高挺,圆脸嘟嘟。双手端着一个餐盘,上面一碗稀粥,外加一碟酸萝卜。
小道童看到程慕安醒来,就快速走过来,把餐盘放在床头长条凳子上。然后轻声说道:“师傅说你这个时辰应该要醒了,叫我过来给你送一碗稀饭一碟萝卜,给你补补。”
“刚才师傅说你要醒,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师傅说的真准。”
一边自顾自说着,又一脸的开心,不知道是因为佩服师傅的“神机妙算”而产生的崇拜,还是看到程慕安大碍而心生得高兴。
说着又伸出右手在程慕安的额头上摸了摸,又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摸了摸,对比一下温度。
“嗯,不烫,师傅说不烫,大约就没啥问题了。”
程慕安看着这个一脸可爱的小道童,莫名的喜欢,然后轻声问道:
“小朋……额,小师傅,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是道观呀”!小道童一歪头“你不知道吗?”
“额,我是想问,这个道观叫什么名字啊”?
“嗯,我也不知道,师傅没告诉过我。”小道童嘟着嘴,一脸辜。
“额,那这是哪个省哪个市啊?”
“哪个省?”小道童捏了捏自己的脸蛋,然后一脸认真的想起来,“我不知道,师傅说我还小,不能下山,所以我也不知道。”
小道童低着头,一阵局促,然后抬起头说道:
“那,这碗稀饭和咸菜是师傅让我给你送来的,师傅说你身上有伤,身子弱,给你吃这个补补身子。还说让你省着点吃,先吃半碗,留下半碗等三更天,饿了在吃。”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程慕安看着这一碗稀饭和一碟咸菜条,想着小道童刚才说的话,心里一阵悲怆。
近乎咆哮般的喊了一嗓子
“哪特么有吃稀饭咸菜条补身子的,还特么一碗稀饭要分两顿吃。”
“坐月子还得给炖一只老母鸡呢,我这满身伤,就给我吃这个,等我好了我非得投诉你们,丫的。”
嘀咕完,长叹一声,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好赖吃一口,总比饿死强吧!
正打算端碗,小道童又一脸红扑扑地跑了进来,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枚鸡蛋,怯生生递到程慕安面前“嗯,这个给你,不要让师傅知道哦。不然师傅又该骂我了”。
说完,把鸡蛋放在床边,转身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看着小道童的身影,程慕安突然想,等身上的伤好了后赶紧结婚,也生个这么可爱的儿子。
可身上的伤是特么怎么来的呢?我就是去医院看个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