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话,昨日天明时分,小人在岳州城外盘查,遇到两人甚是可疑。”
“一人为京中口音,但是他有路引,而且此人举止不凡,不像善类。另一人似乎和大人给的画像有些相像,他没有路引”。丁捕头边回忆边说。
高谦坐在主位上,看着堂下跪着的捕快。右手中指和食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击着,声音不大。但是丁捕头感觉每一次敲击都敲在他的心上,让他内心止不住地怦怦乱跳。
“后来如何?”高谦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后……后来,张大人派人叫我们撤防,并且立即归营,我们就各自撤了。”丁捕快似乎有些心虚。
“没了”?高谦继续问道。
丁捕快攥了攥拳头“那个有路引的年轻人,刀架在脖子上都不害怕,而且看起来一点也不慌张。我们撤防后,他进了城,就在天来居。”
顿了顿继续说道“另一个年轻人没有进城,不过临别前,入城的年轻人送给了他一块东西,只是离得太远,小……小人没……没有看清,不过像是红色的。”丁捕快越说越心虚。
高谦眼神微微一凛,立刻站了起来,盯着堂下的丁捕快,右手握的嘎嘎作响,“可是一块紫红色的圆牌,下坠五彩金丝线?”
丁捕快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哆嗦,顿时坐在地上,双腿直抽筋。
高谦看着丁捕快的举动,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快速走下堂来,亲自搀扶起丁捕快,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将其安抚在座位上,丁捕快被这突然的反转惊的不知所措。
高谦踱步到长桌前,又突然转身,问道“我问你,可是一方紫红色的圆牌,下坠五彩金丝线?你可曾看得仔细!”
丁捕快木讷地点了点头“回大人,离得太远,小人没看清,但像是紫红色,下面确实有金线,但是不是五彩,小人着实没有看清。”
高谦转而一脸微笑地拍了拍丁捕快的肩膀“妨,此次你立了大功,本官要赏你。”
丁捕快一听有赏,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为大人效劳,小人义不容辞,不敢贪赏”。
“嗯,不不,孺子可教。本官问你,此事除了你之外,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回大人话,前些时日,大人叫小人注意此事,小人便一直一个人暗中查访,并未告知其他人。”丁捕快跪在地上弓着腰,一脸恭敬地说道。
“嗯,很好。”高谦看了中堂上悬挂的“正大光明”牌匾,转身喊道“高福,带丁捕快去账房支些银两。”
“然后带丁捕快去“醉仙楼”舒服舒服,其他的事,你跟他交代。”
说完挥了挥手。
高福走进门来,拉着丁捕快说道“丁捕头,随我来吧。”
丁捕快尚未来得及跪谢,便被高福拉出门外。
“丁捕头,在高大人这里拿赏钱,你可是头一份啊。”
“能得到高大人的赏识,丁捕头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啊。”说着咳咳了两声。
似乎这咳嗽的两声,对这个驼背的管家,也是一种负担。
丁捕快在后面木然的跟着管家,一路穿廊过户,想着自己能拿到赏钱,回到岳州后,先去天来居喝他个三天三夜,不醉不休。然后再去红妆院找红翠大战个三天三夜,让这个小娘们儿知道自己有多厉害。
再想到自己可能因此得到高大人的赏识、重用,脸上不免露出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