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外,马云看向东方天际,一抹金黄,即将破云而出。
塞上凉风吹破草,坝顶疏云卷沧溟。
万马征嘶寒鸦去,千里归程望朱明。
裹了裹衣衫,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转身走进行辕大帐。看着里面盛放的棺椁,一时间,有些愣神,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帝王,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成为了历史。
多年的陪伴,感情颇深。虽是主仆,但是这个雄才大略的帝王,对自己却是很照顾。在自己面前,他更像一个孤独的老头,时不时和自己唠叨一些家长里短。有少年时候的不得宠,有当燕王后的雄心,也有征伐蒙古后的霸气,更有与帝王之位失之交臂的奈。
这些也许太子爷和徐皇后都不曾知道,但是他知道。
两个人经常在晚上,坐在大殿前的门槛上、御阶上,谈论着各自的经历,谈论着以后的人生。
那一刻,他不再是一个杀伐果决的帝王,只是一个老年人,一个需要人倾听的老人。
想到这,悲从心起,扶着棺椁,却又不敢哭,不能哭。
“一定要让太子爷顺利继位,千万不能出啊。”
强忍着悲痛,转身走出大帐外,叫来两个小太监,轻描淡写地说道:
“进膳吧!”
两个小太监领命后,转身向厨房营帐跑去……
开平城外
朱瞻基望着这个曾经元朝上都,当年也颇具繁华,可现在,却萧疏了许多。
十年前的永乐十二年,十二岁的朱瞻基曾跟随爷爷朱棣,二次亲征漠北,当时路过开平。
彼时的开平卫,兵威鼎盛,民具豪情。
当时的爷爷,一副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当时的自己,虽然懵懵懂懂,但也不惧兵戈。
而如今,时过境迁,仅仅十年间,这里就已经如此萧索。冷的不只是气候,还有人心。
而自己最崇拜的爷爷,也随风而散。
开平卫镇抚柴松云,看到太孙奉旨前来,立即整军恭迎。
“皇上返京后要驻扎开平,全城立即加强戒备。”
“立即派出游骑四处探查,一查圣驾远近,做好接驾准备。二查附近有蒙古人出没,不得有误,违令者,斩。”
柴松云领命后,立即安排。
朱瞻基坐在大堂,静待消息。不多时,柴松云进来禀报:
“殿下,卑职已安排妥当。”
“自从皇上亲征后,开平卫百里范围内,再蒙古人出没。”
“自前日,阳武侯和宁阳侯经过开平后,卑职便已派游骑探查,据探马回报,按照大军行进速度,今日申时左右,大军即可到达开平。”柴松云禀报过后便站在一旁。
朱瞻基看了看柴松云,眼中欣赏意味颇浓。
随即问道:
“你父亲可是兵部郎中柴车?”
柴松云一听,不紧不慢地的答道:“回禀”殿下,正是家父!
“那岳州知府柴少城是你什么人?”
朱瞻基其实有意意的问了一句。
柴松云明显一愣,随即答道“柴少城是卑职的一个远支堂兄。”
见朱瞻基有些迷惑,随即补充道:
“柴少城的祖父和我祖父是堂兄弟,后来柴少城的父亲和祖父不合,一气之下分家单过,所以柴少城的名字就和我们并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