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的？”
“苏赫投降那年，被流兵擒住，奉与越国皇帝，斩首于闹市？”虞乔越说越没有自信，卧龙山偏僻，不排除他们听到的是假消息。
更有可能是凤仙姑娘为了断了她的思父之心，胡编乱造的。
“我也没在黄泉见到他呀，不是转世投胎去了？”
“你没在黄泉见到就投胎转世了？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还活着？”
文泽这么一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为什么呢？
虞乔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盯着文泽，指望他能详细解答。
文泽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挥了挥手，桌上便出现了点心茶水，虞乔再次惊讶：“你们神仙竟还要吃东西？竟不如我们鬼魂。”
文泽一杯茶险险溅出了一些，他略显语的看着虞乔：“凡间有词叫附庸风雅，我们神仙大抵也是如此，我们活的日子太长了，总得找一些事情打发打发。”
原来如此，不是为了吃，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虞乔点点头，表示懂了。
也坐下来与他一同打发，他看了看虞乔，也没开口阻止。
文泽敲了敲桌面，“你想知道什么？”
虞乔睁着求知若渴的眼睛，“都想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都不知道。”
……
他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虞乔于是说了个引子，她道：“我生子时是景国八十七年冬，那年景国灭国，苏赫成婚那日我难产而亡。”
他抬眸看了虞乔一眼，似乎对她这么轻描淡写的述说自己的死亡有点惊奇。
大抵有着此女的确英雄豪杰，视生命为粪土，很不的意思在里面。
“元……苏赫成婚当日，我看看。”
于是他掏出了一个小本子，仔细翻找起来。
半晌道：“有了，成婚当日，他带着反叛的三十万精锐兵马，与城内内应里应外合，屠了越国王室，拥你父亲为王，改国号景越。”
“啊？越国狼子野心，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你小瞧元……嗯，苏赫了，景国败絮其中，苏赫大才，岂能屈于那昏聩的景帝之下。要不是他不愿当皇帝，也不会便宜你父亲。”
这点虞乔倒是赞同的，苏赫从小文韬武略，文能过目不忘，举一反三，武么，虽然凤仙姑娘不愿承认，但苏赫上卧龙山的第三年就已经能打败她了。
倒也不是凤仙姑娘学艺不精，凤仙姑娘武艺还是很不的，不然苏老将军不会舍弃将军府众多名师，反而让苏赫上了卧龙山。
当然虞乔不知道这是苏赫自己要求的。苏老将军一合计，觉得凤仙姑娘武艺不，就同意了。
但是直接告诉虞乔，苏赫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年时间颠覆了一国，她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当然，苏老将军在世时便已开始布局了，也不完全是他的功劳，包括与他成婚的越国公主，都是苏老将军提前安排的人。”文泽继续说道。
但不知为何，虞乔总觉得他说到此处时有些愤愤。
愤愤啥？虞乔也琢磨不出来，索性略过。
但是经他这么一说虞乔便能理解了，这一场覆国重建经历了两代人的辛苦筹谋。
苏赫从小一定被寄予厚望，隐忍二十余年，才能一击必中。
只是为何颠覆了一切，得到了一切，却把所有成果送给了她的便宜阿爹？自己却魂归黄泉？
边这么想，虞乔也这么问了出来。
“你的父亲倒也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没出息，一切都是表象。至于苏赫，他可能自己不想活了吧！”说罢深深看了虞乔一眼。
文泽继续叹道：“自古深情多薄命呀！你得对他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