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一青衣老者左手持扇,右手剑指朝天,怒目圆睁,如门神伫立,不怒自威。
在一众喝彩声后,他慢慢收回身形,以扇托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想那百余年前,西域天山生起一个拜火教,教主谢黄巢以天圣自居,修炼极相阴阳采化神功。门下使者游走于周边数省,借以宣传天命所归之由,哄骗善男信女回山,掳掠男女稚童,最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常此数十年,以致家家不见红装,夜夜只闻哭声。当时人人自危,百姓不敢出门,慌慌闹市白日可遇野虎。民不聊生之下,华山派郝如风协同兵器世家屠家堡发布屠魔令,广邀天下英雄聚众振威镖局。以郝如风为首领,少林寺主持,武当山掌教,屠家堡少堡主各领三支屠魔军围攻天山金阳顶。”
台下听众有人身体前倾,聚精会神,而有人却在摇头喝茶,交头接耳。
青衣老者轻拍惊庭木后摇头叹息道:“想那拜火教,地处西域边陲,成教不足30年,根基难稳,武运不顺。而为此一役,本朝武派几乎倾尽全力,毫保留。出行之前,所有人都自信满满,扬言不出一月必定全清魔教。哪知,作为剑道魁首的郝如风在金光顶下与魔教教主谢黄巢的第一战中就殒命当场。也可惜了这位华山掌门。所练的奎山剑术敌于天下三十余载。只是这门绝学天生吃得就是少年饭,当时已年过花甲的他在剑意上早已再难登巅峰。又哪知这奎山剑术在内力方面又天生被那西域魔功所克制,郝掌门在没过百招之下竟被那谢黄巢吸干精血,最后活活变成了一具干尸。”
“唉!”宾客一阵摇头叹息。
青衣老者拿起桌边茶盏轻铭一口后继续说道:“初战完败,军心大乱,魔教趁机发起反攻。武当派冲灵道长所帅部队在攻入山腰处时,夜间被魔教神火营放火偷袭。紧接着,魔教山字营借势突入,那一夜,这支正派主力几乎被歼灭殆尽。领头的冲灵道长几乎被烧成了焦人,后来在逃跑途中被山字营首领一剑将头给砍了下来。少林寺影大师所率的那支部队,才刚攻破敌人首层山寨,就陷入到了迷幻丛林的陷阱中去。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都中了七蛇七花之毒。功夫差的,当天夜里就死掉了;而功夫好的,大多也没熬得过三天。影大师最后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全身筋脉尽毁,彻底沦为了废人。”
“那后来呢?到底是怎么赢的?”台下一年轻宾客不顾旁人白眼,起身急切问道。
青衣老者尴尬一笑,微微侧头,示意这位新来的听客莫急。之后身体旋转一周,摆出一副韩信点兵的姿势继续开始说:“士气低落,败相尽显。胆小者开始连夜逃跑,仓惶之下连兵器都来不及带。气量不足者,甚至当众辱骂起了首领,言语之恶毒毫一派尊长的雅量。更有南汾剑秀温金梅,居然不知羞耻地公然提出先归顺了败火教,等时机成熟后再从内部歼之的想法。危急存亡之际,还好当时的屠家堡少堡主屠宏站了出来。一边游走于各派,反复相劝,稳定了军心。一边令屠家堡六山山主带队重新攻打金阳顶。”
说道此处,老者扭曲脸庞,声音嘶哑,表现出痛惜状:“等到屠魔军攻到金阳顶大厅之时,留存下来的人已不足一开始的三成。华山派、嵩山派、恒山派、屠家堡、少林寺、武当派、青城山、九华山、正阳山、江苏徐家,河南王家,安徽洛家等等,七十二门派皆有伤亡。而属屠家堡伤亡最最重。屠家堡六山有三山已经绝户,少堡主的长子也意外地死在了上山的路上。”
当时,魔教余孽被屠魔军围困在了金阳顶大厅内。别看只有三四百人,魔教教主、水火二部部众、山工土越四部的首领几乎都还没死。一方在全面进攻,而另一方又在拼命防守。眼看这金阳顶大厅就要变成一个不死不灭的人间修罗场。还好在关键的时刻,屠家堡少堡主又站了出来。他愿以屠家六古剑问剑谢黄巢,以此来决定双方的命运。
那场比试可谓是空前绝后。魔教教主谢黄巢以其修炼至第九重的极相阴阳采化神功大战屠家少主和剩余三位山主所共同持有的屠家六古剑。金阳顶大厅内瞬间掌影重重,剑气纷纷。也不知道那谢黄巢中途使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屠家少主和山主们在战斗不久后全都身负重伤起来,两名山主更是被乱掌击死。比武斗至高潮,也怪这魔教教主太过轻敌,在又毙掉一名山主后,居然暴露自身弱点公然向天下众英雄挑衅。此时,屠家少主持控六剑,用以命养剑之法,祭出了本场最强杀招‘人屠天下’,终于重伤了谢黄巢。那魔教教主在重伤之后,自知大势已去,竟然抛下部众,一人冲开围锁,杀下山去,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