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前一边瞥着路旁杂物,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那他们也得敢啊!你不想想,咱们这里挂名的可是大将军啊,他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剑冠境高手。放眼整个江湖,武功能到剑冠境的又有几人?满打满算也就那七八个吧?哪个不是德高望重,自命不凡?谁会拉下脸来当刺客呢?”
“再说了。经过上回三将军那么一出,如果陈美仁不出手,谁又有把握能一定杀得了他?”
王孙点头承认:“也是!咱三将军那唬人的本事可真不是盖的。就是可惜了五将军,如果他们那一路还在的话,说不定此次出征,咱们真能抢回个版图来。”
谢七杀笑着回忆道:“你们记不记得老五前些年做的那只木蜘蛛?丑就算了,他还不让别人说了。成天晃荡在众人眼前惹得大家心烦。有一天我和老六偷偷跳进窗户,给他那八臂哪吒上了点火油。第二天,这货居然又把它穿在身上说是要给大家表演八仙点灯。当时火苗突起,那老小子一下子就变成了只火鸡,绕着院子又蹦又跳,呀呀乱叫……”
“我记得有一回,他躲在自己阁间里足足有半年没有出门。老大授意后,老二指挥着我们,几个兄弟一齐冲了进去,架起那臭虫就往外跑,最后一把将他扔进了前园的湖里。那天的水喝得啊,估计够他一年的量了。……”
“前年重阳,这老小子做了个盒子出来,说是能喷出弥漫香氛。哪知在老大生辰宴上一使出来,浓烟滚滚而出,满屋臭味,弥漫不散,所有人连饭都没吃全跑走了。他当时让老大给骂得呀!”
赵前笑着说:“要不是你偷偷把里面的瓶子换成了牛粪,他至于被禁足一个月吗?说实在的,当时连我也不晓得,这对他来说到底是惩罚还是奖励。”
谢七杀轻叹:“是啊,现在想起来,那似乎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王孙在和赵前相互使了个眼色后连忙说道:“老七,咱们多久没一块儿喝酒了?走吧,前面正好有个酒楼。”
谢七杀笔直地站在那里,眼神异常落寞。许久之后,他扔掉手里的木马,将那盒胭脂揣进怀里,知会二人道:“走,回军营!”
是夜。
中军大帐内。
一美艳女子手持长剑立于正中央,犹如翩翩起舞的白鹭。剑在她手中似乎有了生命,时而轻盈舞动,时而沉稳挥洒。动作流畅优雅,极具美感。
随着旋律起伏,舞女的步伐也变得越来越快。剑芒闪烁,恰似流星划破夜空,剑锋如电,瞬间又劈砍出一个个惊险的姿态。女子身形灵动,腾空而起,宝剑在她手中犹如游龙肆意腾飞……
舞毕,营帐内掌声不决,叫好连连……
女倌慢步轻盈地来到谢七杀身旁:“将军,牡丹姑娘这剑舞练了整整一个月,不知您是否喜欢?”
“什么剑舞?”谢七杀茫然般的一问也让在座几人愕不已。
赵前挥了挥手,示意仕女们退下。
“老七,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老是心不在焉的。牡丹姑娘的舞你以前可是最爱看的呀。”赵前问道。
谢七杀微微皱眉:“我在担心三哥。周靖在信上说他受伤了。可那得多重的伤才能让他们放弃前行朝咱们这边赶呢?”
王孙:“放心,这也只不过是比原计划早来了一个月而已,肯定没事的。”
谢七杀愁容更显,不住地摇头:“不对,肯定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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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之后,汝南方向的苗军终于来了。浩浩荡荡,踩着那一望际的焦土,徐徐而至。所有人看上去都是疲态尽显,那么的憔悴,那么的助。这也不难理解,部队几乎昼夜不歇,全速奔行,中间还曾遭遇了好几次伏击战,能像这样把主力完好地保留下来,已经是很不的了。
谢七杀快马加鞭穿过前锋营,一路来至中军。他距那架马车越近,表现得就越兴奋。直到他遇见了周靖。周靖像具干尸似的站在马车旁,不敢抬头看他。
被冷水浇醒的谢七杀在内心不断地寻找着借口。他下马,上前,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他绕过周靖,伸手缓慢地揭开帘子,眼角瞬间湿润了起来。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