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见刚才说话对了主子胃口,于是继续侃道:“想当年大老爷在的时候,他们大房多目中人啊?根本不把咱三房放在眼里。可成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算是老天有眼,先是那老头子练功走火入魔一命呜呼了,接着赖以傲娇的长子长孙又被魔教谢三清给杀了,现在他大房还有什么资格与咱老爷傲气?”
见富少嘴角微微扬笑,李保接着说:“别说他们大房,从大老爷病逝后早就没了什么话语权,就说二房,前几年和咱老爷因为陈家堡的财权争得那可是热火朝天,争锋相对啊。现在呢?自从前些日子二老爷死后,他们那院里有一个敢正经出来放个屁的吗?最后赢家还不是咱三老爷和少爷您吗?这样算下来,那魔教谢三清可真是个好人呐!”
富少听得有点情不自禁,放声狂笑了起来。可是没笑一会儿又猛烈地咳嗽起来。李保赶忙上前将主子扶起了身。
“少爷,您看今晚的秀女还来不来呢?有三个是我前些日子特意去底下收上来的,长得水灵得很,关键都是雏儿,年龄小着那!”
富少一听秀女,眼中立马冒出金光,赶忙说道:“怎么不来呢?今晚还得上!”随后志得意满地感慨道:“你还别说,那《紫霞剑气可真是个好东西,我练了不到半年就已经突破剑甲升至剑秀境了,这天分岂是那陈世协可比的?”
奴才在旁边一阵拍手吹嘘。富少若有所思地说:“虽突破了剑秀境,但现在的根基还是不太稳固,更应该依秘籍所言加大强度才是!”
李保一听,随即给哑巴老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上前。他躬身施了个礼后说道:“那奴才现在赶紧出去给您再多找几个妮子回来。先让这老麦头替您推拿一阵,少爷从此雄风永驻那也说不定……”
于是这天下午,三房大少爷的屋子内开始传出阵阵咿呀的痛叫声。
“哎呦……老头,你给老子轻点!”
“你他妈推哪儿呢?往上点儿。”
“你是哑巴吗?本少爷问你话呢,这腰疼怎么治?”
“什么?你意思是老子肾虚?活腻歪了吧?”
是夜,欢腾了许久的陈礼明终于可以酣畅淋漓地睡觉去了。他梦见自己一个月后就到达了剑秀中境,再一个月直接荣登剑秀巅峰。辗转半年后顺利突破至剑冈境,超越魔教谢四养,成为了整座武林最年轻的剑修。他少年持重,众望所归之下接任了新一届的盟主。
只是不知怎的,口水美梦一转眼就全部变了味。他梦见自己的娘亲意外生亡,没有她老人家的庇护后,自己的同胞弟弟和那个没人要的狗贱种三弟一下子就骑到了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不说,更主要的是直接毒死了亲爹,霸占了自己名下全部财产。自己一夜间变成了穷光蛋,被人随意扔到了街上过着乞讨般的生活……
“不……”他直接惊醒,冒出了一身冷汗。
“赵狗?”
“李保?”
“门外人呢?”陈礼明似乎有点急躁,不住地呼唤着下人。可奇怪的是以往巴不得削尖了脑袋往这儿钻的人们全都没了动静。
“狗奴才!”他怒骂了一声后只能拖着肥胖的身体亲自下床,一颠一颠你去桌前找水喝。
没走几步,左侧总能感觉一股子阴风扑面袭来。
陈礼明好奇地扭头一瞧,发现墙上不知何时居然露出个一人高的大洞来。黑暗幽深,极为诡异。洞口整齐并行,说是个洞,更像是个暗阁机关。
他也是一惊。想自己移居此处足足有五年之久,怎么从来没人跟自己提起还有此等机关?
莫非是那几个狗奴才趁我不备钻进去偷东西?又莫非此处是爷爷当年藏真正密宝的地方?
江湖传言,陈美仁老爷子当年行侠仗义创过一门极为高深的剑法名叫“三通剑”。也正是靠着这一手绝活,数十年间,破奸恶邪祟,宏仁义侠道,才终于力压百年兵山的屠家堡,成了这一辈的武林盟主。陈老爷子的“三通剑”更是练至化境,当年放眼整个江湖,他是真正做到“一人之下皆为凡土”的人。只不过这老爷子的心胸也忒狭隘了些,怕别人抢走自己天下第一的宝座,这么多年从不收徒,更是没传给过自己的八哥儿子。于是这“三通剑谱”也成了众子弟勾心斗角,明争暗抢的症结所在。他父亲陈礼这么多年下来即便是喝醉了酒,嘴里念叨的依旧是“剑谱,剑谱……”
“要真是那老不死留下来的剑谱,那我也不至于今后这般肾亏!”一边想着,陈礼明一边拔出床前宝剑,摸黑慢慢走了进去。
通道一开始很是狭窄,越往后走越显宽敞,路并不算长,一路向前,陈礼明不由自主地直接跪在了地上。
能让堂堂剑秀境高手直接跪服的从来不会是什么机关毒气,而是成排成排的珠宝。翡翠马、玉如意、黄金叶、琉璃观音……样样都是名贵非凡,每一件拿将出去都能在一个县城里当上首富了。
陈礼明激动得向前爬着,用颤抖的手不住抚摸宝物,嘴里喃喃自语:“前些年大房和二房老说爹亏空公账,他老人家还一个劲地否认,原来这老狐狸玩得是这一手,居然藏在自己儿子房间里。”
“发财了,发财了……不用再看老头脸色了……”陈礼明泪眼朦胧,仰天感慨。
“我有了这些宝贝,再好的滋补圣药都能买得起,剑冈境剑冠境完全不在话下。有了这些钱说不定自立门户再建个新陈家堡也行啊……”
“春花、如烟、晚晴,在等少爷几天,我直接把那春风阁买下来如何?”
眼前全都是幻觉,眼前的注定会变成事实……
他哪知道一只大手已经从后面伸将出来,一把抓住其面门,用力一翻,他整个人在空中连飞两圈后摔晕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