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乔想从他身下逃离,却虚弱地法反抗,她喃喃道:“等我知道你是哪只鬼,我一定会让你再死一次,让你投不了胎,入不了轮回。”
低沉的笑音在耳边扩散。
池乔不知道多久,醒来的时候,昨日招魂的全部不适已全部散去。
她忍着浑身难受,在床头上刻下一划。
第八次!
这是第八次她被一只看不清脸的鬼侵犯!
第一次时,她以为是遭到了入室强丨女干,留好证物去警局报了案,但警方只提取到了她自己的DNA,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活体信息。
第二次,第三次,同样,有警察委婉地提醒她去看医生。
池乔装的监控,毫例外都会在他光临时失灵。
贴的符咒,对他全部免疫。
狗血、桃木剑、五帝钱在他手中成了玩具。
那些说要帮她抓住色鬼的大鬼小鬼彪型大个鬼一例外全退避到方圆十里。
没有鬼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身上的气息很可怕,比池乔说要把他们的骨灰全扬了祖坟全刨了还可怕。
她太久没有这方面的生活……
池乔要死死不了。
跳河、跳楼,跳到一半总会被截胡,没人懂这种憋屈。
每个鬼都在跟她讲道理,灌输自己独特的人生经验,有时候看法不一样,还会当着她的面掐架,你把他的头拧下来,他把他的四肢卸了,用各自的死状去吓唬对方。
恐怖与暴力齐飞。
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是池乔跑到池宴生前就读的道教学院割腕,那里没有一个鬼能进来,她想着自己终于能去死。
濒死之际却有一道声音告诉她,她死了也见不到死去的亲人。
自杀之人,业报未尽,中阴身每七日要在阳间重复一遍自杀的情景,法解脱,入不了地府,鬼魂会一直在阳间徘徊,除非有人超度,或者自杀的罪业赎尽,方可以转世。
那道声音许了她一个希望。
那个希望撑着她才走到今天。
池乔跟个挺尸般直挺挺在床上躺了一天,夜幕四合,床边聚满了这周新鲜去世的灵界朋友:“听鬼说每当你起不来的时候就是你的鬼夫来过了。”
“做人要看开一点,不就被鬼睡了一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跟鬼做丨爱是什么感觉啊?”
池乔透过他们看向半年前在对面大厦跳楼自杀的美艳女鬼姐姐:“大嘴巴。”
女鬼姐姐飘了过来:“我又没跟别人说。”
确实不是“人”说,字眼掐得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