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里的塞万,果然如同仆从所说的一样,被所有人视。不仅没人愿意跟他说话,甚至连目光不小心对上了,对方也会立刻转开。
[嗯,没关系的,所有的一切,仆从已经教过了。]
赛万带着微笑,默默走到一边。
这个家里每一个角落都属于塞万,因为有他在的地方,别人都不会来。
塞万每天照常吃饭睡觉,阅读学习,比起暗天日的地牢,如今的他拥有了一间装潢豪华的独立房间、甚至还多了个他哥哥姐姐都没有的,仅属于他一人的书房。而且他也能在餐厅和家人同桌进餐,嗯,很不了,真的已经很不了,一开始他还想着,自己要不要躲角落里吃饭呢。
但不管塞万态度如何,举止是对是,他的家人都不会理会他,他与他的家人仿佛活在两个只有影像重叠却法交流的时空中,彼此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只有家里那几位共有的佣人。
而佣人对他的态度——实话说这出乎塞万的意料——竟然与对其他人的态度没有丝毫差别,简直难以想象。
她们称呼塞万“少爷”,跟对他哥哥的称呼是一样的。她们会提醒他进餐就寝的时间,通知他家庭教师到了,需要进书房上课,帮他更衣洗漱,整理房间,照顾得微不至。而当塞万有什么想知道的,也能直接问她们,她们也会态度谦卑地一一作答。
[你看,现在的生活不是很好么,没事的塞万,就当是在满是家人的家里,“独居”吧。]
塞万牢牢记住仆从所说的:
“没人会在乎你的喜怒哀乐,没人希望你主动跟他们说话,学会闭上嘴,以后才不会过得太惨。”
塞万对这个“过得太惨”,其实是有一点猜想的,就跟他对仆从的猜想一样。如果真的要他在地牢多活十几年,甚至过完一生,他宁愿立刻终结自己的生命。
所以塞万会尽自己所能地表现得温和与平静,柔顺地接受家族的各种安排,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尝试惹恼家人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