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神结束，陆瑾然回到神庙后方的休息室，陆之行已经打好热水在等他。
陆之行半跪着，握住爸爸纤细而有力的脚踝，用湿热的毛巾先擦了一遍。
拂去灰尘，露出被石板磨得发红的足底。陆之行心疼，恨不能俯身亲吻安慰。
陆瑾然被儿子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出。陆之行却下意识地攥紧。
“嘶。”
陆之行赶紧放下：“对不起爸爸，我刚才走神了。”
热水没过脚背，缓解光脚用力踩踏和大量使用兽神之力的不适。陆瑾然长舒一口气。
陆之行厚实的大手覆在脚上，仔细把每个角落都擦洗了一遍，痒得圆润的脚指头动了动，差点把陆之行的欲望勾出来。
用干净的毛巾将白玉般的脚包裹着擦干，再小心为爸爸穿上便于走路的鞋，陆之行每一个步骤都做得很熟练。
除了每年的祈愿日，平时他也没少为爸爸洗脚，他还想过帮爸爸洗澡，可惜爸爸不同意。
“陆祭祀！圣池那边放祈愿小船的时候有人插队！现在快打起来了！”一个兽人小孩气喘吁吁地跑进休息室。
陆之行拦住准备起身的爸爸：“爸爸再歇一会儿吧，我去看看。”说完，跟着小孩走了。
白之寒第一次参加王都之外的祈愿日，颇为新奇。
转了一圈后，他找到陆瑾然。
“这里每个人的祈愿小船都是自己折的吗？”陆之行见镇民放的祈愿小船都是千奇百怪的，很是好奇。
“嗯，祈愿最重要的是诚心，心越诚，祈愿小船的力量越强，兽神大人才能听到你的愿望。”陆瑾然回答。
“和王都很不一样。”白之寒感慨，“王都的祈愿小船只能统一在神庙购买，说是只有祭祀加持过才有用，等级越高的祭祀加持的越灵，当然，价格也越贵。”
陆瑾然不赞同地皱皱眉：“为了钱而哄骗民众，耻。”
白之寒掏出两张折纸，递给陆瑾然一张：“我从来没折过，你能教教我吗？”
陆瑾然应声。
陆瑾然对于教人折纸船有丰富的经验，陆之行便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陆瑾然修长的手指捏着折纸，分不清谁更白。为了让白之寒能看清楚动作，他坐得很近，近到白之寒觉得自己呼吸到的空气全都带着陆瑾然的气味。红润的唇一开一合，让人忍不住想要品鉴味道如何。
“……然后像这样翻折。”陆瑾然耐心教导，每做完一步就停下来等待。
白之寒第一次干这种事，显得有些笨拙，眉头紧锁。
白之寒烦躁地换了个姿势，恰巧陆瑾然转头想要与他细说技巧。微翘的唇从白之寒嘴角蹭过，白之寒下意识舔了下嘴角，与陆瑾然对视，然后呆住，脸“唰”的一下红了。
刚刚滑过嘴角的唇不似陆瑾然本人清冷，触感软软热热的。白之寒扭头捂住嘴，舌尖再次从被陆瑾然碰到的嘴角舔过回味。
陆瑾然也反应过来，耳尖通红，面上还维持着冷静，连忙道歉。
“没关系，我们继续。”白之寒有些心虚地避开陆瑾然的目光。
白之寒笨手笨脚地叠好祈愿小船，陆瑾然便带着他来到圣池，处理完矛盾的陆之行也找到他们汇合。
“将你的愿望在心中想一遍，当小船亮起来就说明它接收到了，放进圣池就好。”陆瑾然认真向白之寒说明。
白之寒心想，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王后，与我共度一生。
小船亮起微弱的光，晃晃悠悠驶向圣池中央腾飞的那条水路。
陆瑾然的衣袍不便携带祈愿小船，便是由陆之行揣着。他掏出小船递过去，坚持要和爸爸同时放。
陆瑾然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不忍心拒绝，奈答应。
他每年都会许下同样的愿望，希望能尽快找到兽神宝藏的地图，让儿子恢复正常。可惜十多年过去，每次收到消息匆忙赶去希望都会落空，要么是假消息，要么是假地图。
今年愿望依旧。
两只小船相伴着游向水池中央，汇入浩浩荡荡的船队，驶向天空。漆黑的夜空被这带着人们美好愿望的船队照亮，像多了一条连通天地的银河。
“爸爸，你猜我的愿望是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要一辈子和爸爸在一起，这个愿望爸爸就可以帮我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