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陆绎还想说什么,袁今夏却借口天色已晚打断了他的话,陆绎看着她进了屋,自己一个人在这茫茫夜色中思索片刻后再次踏入了她的闺房。
他知道,夏家一日不昭雪,袁今夏便一日不会嫁给他。可是当今皇上自负,根本就不会承认自己犯下的误,他就算想替夏家翻案如今也毫办法。只能等新帝登基再谈此事。可那时若逢国丧,这婚嫁之礼就不宜大肆操办。
陆绎不由得心伤。他只是想给她一场十里红妆,人人称赞的婚礼怎么就那么难?
陆绎想着袁今夏处处为他着想的模样,一想到今日晚膳提到婚礼时她那一副面上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就心疼。他多希望她能闹一闹,跟他说一说自己这三年来过得有多苦,跟他提要求。这样他也知道该如何弥补她。
可她懂事的让人心疼……心太疼了……
第二日,陆绎依旧如往常一般早起,他想着活动活动筋骨,又害怕打扰了那熟睡的母女。正想着在院子里走一遭,不曾想听到了些声响。
诏狱这三年,前些日子不好过,虽然大部分锦衣卫都是他父亲的旧部,可还是有些人对他心生怨恨。眼见他虎落平阳,也让他尝遍了诏狱之刑,后来皇帝下旨不可对他用刑,那些人才有了忌惮不敢轻举妄动。再后来皇帝将秋后处决的旨意改为终身监禁,那些看守他的锦衣卫对他的态度又好了起来。加上袁今夏的打点,他后来的日子虽不说可以随心所欲,但好歹还能在诏狱里四处走走,调息练功。
“伯母,这等粗活还是让我来吧。”陆绎随着声源找过去就看到了正在劈柴的袁大娘。
“哎呀,这些活我都是干惯了的,平日里今夏也会将柴劈好,就不劳烦你了。”袁大娘见陆绎过来,却并不打算让他干活。
“伯母,我每日都有晨练的习惯,今日正好趁着晨练将这事做了,一举两得。”陆绎眼神真挚,袁大娘也只能借口做饭,随着他去了。
只见陆绎在院中一阵前劈后扫,拳打脚踢,那劈好的柴火就如同山堆码放整齐。
“够了够了,这些烧半月都烧不完,不用再劈了。”袁今夏听到声响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想到陆绎还留在家中,急忙起床。
袁大娘的早膳做的十分简陋,她还怕陆绎这种高官子弟吃不惯,没想到他倒是不挑。袁大娘高高悬着的心稍稍往肚子里放了一截。
“娘,大人今日应该要进宫面圣,我还要去当职,就先走了。”袁今夏着急忙慌吃完最后一口,拿着他的大朴刀就急急忙忙往外赶。陆绎也礼貌的向袁大娘告辞。
看着这对璧人,袁大娘心中感慨万分。她突然有些难过,她以前总是逼着袁今夏去相亲,想要将她嫁出去。可是如今见陆绎回来,她突然又有些舍不得。
皇宫内,下朝后文武百官皆退,皇帝只留陆绎一人在侧,大殿之上,只有皇帝、陆绎和李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