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骂骂咧咧了一阵才消停。
他们面面相觑,钟述闻抽动着嘴角率先说道:“原来你有个彪悍的邻居。”
一见到丁寻曼,刚才的尴尬难堪他又悉数抛诸脑后了,自己也觉得十分滑稽可笑。这时候丁寻曼如果尽情耻笑他的话,他绝不会为此羞怍,更会大方告知——我是为你才犯下这种蠢事。
可惜丁寻曼只勉强笑了笑,像是在忧愁他的不请自来。他又恼了,想起连夜赶往这里的目的。
便毫发遗地搜寻起丁寻曼的住处来,虽然如愿没有发现他人存在过的蛛丝马迹,但他总要找出点理由兴师问罪的:
“你写的辞职信不符规范,这么算来,你已经旷工四天了。”
这实则是没话找话,丁寻曼既已看淡工资结清与否,他这套说辞根本也就是鸡同鸭讲,白费口舌而已。
不过丁寻曼一瞬间的愣怔还是让钟述闻倍感愉悦。
“或者你再写一份,”他说,“写到我满意为止,就让你辞职,工资也一并给你。”
但是,钟述闻默念,写一万遍也要重新打回原型。
丁寻曼没能上当,他越过钟述闻走到冰箱前,低头翻找后取出了两支盐水冰棍。
“吃么?”他拆开一根叼进嘴里,把另一根抛进钟述闻怀里。
“你……”钟述闻握住冒着寒意的冰棍,“你现在吃冰的对身体不好。”
丁寻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知道啊。”
“可我不仅要吃,还要用呢。”他眯起眼睛腼赧地笑,似乎是怕臊,“这个形状很合适,温度也很刺激。”又掩口悔道:“好像不应该告诉你的,应该赶你走偷偷玩吧?”
一面却把舔湿的冰棍嘬得色情响亮,嘴唇也浸得红艳水润。
钟述闻心头掠过一阵躁意,还没来得及追究清楚缘由,就被他灵活的唇齿将注意力全吸走了。
身下诚实地起了反应,他恼羞成怒质问:“你脑子里只有这档子事吗?”
丁寻曼奇道:“你又很纯洁么?”他剥下宽松的家居裤,露出滚圆紧翘的臀,白生生的,站立、落坐时线条佼好,用手掌抓揉时又过分丰腴,指缝里都溢出荤膻。他自己掰开臀缝里的洞眼,两根手指草草抽插几下,就要换上嘴里吮得汁水横流的冰棒——
钟述闻一时昏聩,劈手劫下那根湿淋淋的东西,将丁寻曼拦腰抡到木质的长椅上,捂住他要咬人的嘴,低头咬一口冰,待在舌头上化开成凉丝丝的甜水,俯身打开了他的双腿。
钟述闻单膝跪地,不甚熟稔地用舌尖撬开他缩动的穴口,这动作几乎使得他整张脸埋进了丁寻曼晃荡的臀波里。他嘴里含有一汪水,在丁寻曼面前也只能充当了小巫的角色,沾满苦艾酒气味的液体从那个小口里滴淌而出,密匝匝地缚住了他的呼吸。冰凉的舌头撺梭在滑嫩的孔道,丁寻曼绷直的身体放松下来,唇缝里泄出细碎的轻吟,不知被触到了哪处扼要之地,竟一下子喷了他满脸。
钟述闻原不知道只要区区一条软弱骨的舌头就可以把他玩弄得如此淫靡,一张湿漉的脸凑近丁寻曼,玩味着笑道:“我要吃醉了。”
“你怎么赔?”
丁寻曼别过脸去,半晌闷声说:“把你没动的那根放回冰箱。”
钟述闻不听,将他翻过身,又去捏他身前颤巍巍吐着腺液的性器,“这里还没伺候到呢,着急什么?”
说着咬下一口化得所剩几的冰棍,扳过他的脸,唇齿相依含热了才渡过去,细密地啄他的嘴唇。手里时时刻刻掌握他敏感的器官,或揉或捻,直至他力把持,精关失守,胡乱射了一地。
“好快啊,流氓。”钟述闻松开他,唇边扯出的细丝却在依恋难舍,仍旧像一条红线将他们牵在一起,“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帮你?”
他凶光毕现地咬住丁寻曼的后颈,脆弱的腺体被他作弄得发红发肿,“你往哪里逃,我都把你逮回来。”
他有的是办法,只要他愿意。哪怕丁寻曼今天不在这里,任何人都不知晓他究竟去往何方。世界之大,他总找得到办法监听他的动向、等待他自投罗网,甚至不惜将他的脚腕子打断拖曳回来。
钟述闻想,他就是这么个人,龙肝凤髓硬塞给他他也弃如敝履,一心想吃的草瓜,再怎么滋味寡淡也要强扭来尝一尝。
丁寻曼直起身,他还有点喘,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注视着钟述闻,大概是认为这话里大有漏洞,垂下头讥讽道:“是吗。”
收拾了地面的狼藉,他转身去洗澡了。
钟述闻擦净脸,巡逻似的打开冰箱,冷冻层里装满了廉价的饮料雪糕,保鲜层里仅两三根小米辣,好不容易聚拢的好心情又消散了,他盯着连接冰箱的插座,思考拔了插头任由里头的东西融化腐烂的可行性。
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心下列好了购物清单,准备明天将冰箱里的食物全部换血清扫。
丁寻曼出来后他接着进去了,半点没有征询丁寻曼关于是否留他住宿的意见。行李箱丢给了谢杨嘉,他就从丁寻曼柜子里挑了件宽松的短袖,内裤的尺寸于他而言着实过紧,便干脆真空套了条沙滩裤。
等他洗完,要叫丁寻曼看看这个诙谐且接地气的造型,丁寻曼已经背对他侧躺到了床边,安静地阖着眼,像是入睡了。
钟述闻轻手轻脚躺在他身侧,这张床的尺寸比北京的出租房里那张宽了很多。这回一点也碰不到他的身体了。
干躺了十分钟,钟述闻幅度微小地朝他的方向挪。迎着透过窗帘的泠泠月光,将丁寻曼严丝合缝地拥进怀里。丁寻曼穿长袖睡衣,缩成一只烫熟的虾。
睡意将他席卷之前,他脑海里浮起最后一个念头:都这么怕冷了还要吃冰,明天一定要把劳什子破冷饮都扔远一点。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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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述闻一连登门数天。丁寻曼有时开了门便不理会他,锁了卧室房门不知做些什么。傍晚偶尔荡出来喝水,就像刚睡醒一样惊讶地问他为什么还在。
习惯性想说点什么来反驳,比如是你放我进来的,还要赶我走?但见到丁寻曼愈发单薄的身形和亚健康的面色,他就只顾去端厨房里正在放凉的蒸蛋,盛一碗保温的淮山排骨汤了。
他暂时还没有能力挑战更复杂的菜式,好在丁寻曼并不挑剔干净利落全部吃下了。于是有意伸出挠红了的手背,佯作风轻云淡地说,“今天得了个教训,没想到山药是不能徒手削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