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勋双眸冷了几分。
拓跋轻月并未看见。
她继续说道:“姑母年纪大了,又是霍家唯一的长辈,她着急你的子嗣问题,加上太医也说了,我恐怕难生育。纳妾也是应该的,我觉得应该的。”
“而且,即使我的身体没问题,你也不允许我生你的孩子,我知道的。”
“口口声声说爱你,但是却一直让你不开心,还限制你这个...那个的,也不该。”
她说得平静温柔,确实是一副大方得体,知书达礼的当家主母模样。
内心却早已如撕扯般疼痛。
她对他是有执念的和偏激占有欲的。
“纳妾这个问题,其实我昨晚就想与你说了,好巧,今日姑母与我想到一起了。”
“我已经知道你为何恨我了。”
“对不起啊,你想如何都可以,我所谓的。”
霍廷勋强压着心里的怒气,沉声说道:“你有所谓和所谓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还有,你的对不起值什么?呵!拓跋轻月,你觉得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什么人?拓跋轻月看向他,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问题。
霍廷勋冷笑的摇头道:“你什么都不是!霍家的子嗣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
拓跋轻月只觉得全身冰冷,这些她都知道的,但是为何今日听见他说出口,心里会这般堵这般难受。
是的,轮不到她操心的,多的是人替他操心为他生孩子,拓跋轻月,你简直可笑至极。
可是,她不想吵架,不想关系变得更僵。
“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们先吃饭吧,我好饿。”
霍廷勋脸色阴沉,一声不吭的起身欲走。
她拉住他的衣袖:“霍廷勋,你别生气,也别不理我,我今天已经很难过了,别走好不好。”
她顺着袖子,依向他怀里,下巴因为哽咽而抖动。她用尽力气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深吸了几口气,她平缓玩笑式的开口道:“要不然,你杀我吧。”
此话一出,眼泪决堤,她忍不住了,已经很克制了,但是还是哭出了声。
对她来说,比起死亡,被他恨着和爱而不得,更痛更让她绝望。
霍廷勋的喉结动了动,胸口的起伏渐渐变缓,怒气在慢慢消散,眼里的情绪也慢慢变得清澈。
哭了很久,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拓跋轻月摸了摸说道:“弄湿了你的衣服,我帮你擦擦。”
她拿出手绢,还没得擦,手就被霍廷勋禁锢住。
垂眸看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眼,心里莫名一紧,道不明说不出的情绪在涌动。
他叹了叹气道:“先吃饭吧。”
“哦。”
模样有些狼狈,她低着头,不想被他看到。
先一步去往膳厅。
吃饭时,谁都没说话,她的食量一向都不小,今日却吃得很少。
晚间,霍树送来了些吃食和点心,沉香院的主仆三人都觉得奇怪。
霍树解释说是因为看见夫人太瘦,希望她早日把原来的体重吃回来。
这个理由也算吧。
拓跋轻月真的瘦了不少,好在味口不小。
她也想长肉一些,对于罗素素说她的前胸后背一个样的话,她还是耿耿于怀的。
这次生病,胸也小了。
她愤愤不平。
霍树去了书房禀报道:“将军,吃食和点心我都送去沉香院了。”
霍廷勋瞪了他一眼。
这管家还真的是太闲了。
“这种事,以后不用回来说一遍。”
“哦,好,小的明白。”
说完,霍树笑眯眯的走了。
还有以后?
将军对夫人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