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水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我就是想和你说话,想靠近你,想和你在一块儿吧!
好在李陆自己送上门来了,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抱着瓜,连声嘟哝着自己其实平时不怎么干活的,这回怕是要累撅了。
杭水扯扯嘴角,顺着话茬,认真说道,
“剩下的我来,李陆你快回家休息吧,今天谢谢你了。”
“咳咳,你看,哥给你完成一大半了,还剩下一点儿,你自己干哈,不然被我爸发现就不好了。“李路厚着脸皮地顺杆子爬,赶紧给身单力薄的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李陆走后,这块麦田里一时间只剩下李西城和杭水两个人。
杭水握着镰刀,眼巴巴地望着李西城,满怀期待,还有一点他自己意识不到的兴奋。
李西城眸光微动,再抬眼时,语气平静地解释道,
“其实不是很难的,割麦的关键是节奏和力度,要找准刀刃与地面的夹角,尽量均匀地发力。”他伏下身子,给杭水示范动作。
杭水像虚心求教的好学生,仔细观察,努力记住每一个要点,犹豫地问道,
“那麦子的高度是不是都一样呢?我应该从哪里开始割?”
李西城耐心地说明:“麦子的高度可能会有些不同,你可以先选择相对较矮的地方开始。从田地的边缘,顺着麦子的生长方向慢慢割,记得要稍微向内倾斜。”
李西城的指令很清晰,杭水按照他说的,握紧镰刀,一个接一个动作地执行,结果意料之外的顺利,找到感觉后,他的速度逐渐加快。
再抬头时,他的眼中难掩兴奋的光芒,兴冲冲地向李西城确认,自己做得好不好。在得到肯定后,越干越起劲,全神贯注地把剩下的庄稼一一收割起来。
直到太阳快下山,两人眼前的两块农田都被收拾干净,李西城教他这么把这些麦子捆版成捆,再放进打谷机里,他有模有样地学着李西城的动作,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打谷机的噪声因为周围的安静更显嘈杂。
等到一切都忙完,杭水回过神来,惊觉自己脑子可能真的有点不正常了,他竟然觉得,身边有李西城的话,晒太阳、干农活,也不是法忍受的了。
杭水将手中的镰刀一扔,取下脑袋上的草帽,在李西城有些惊讶的目光中,扑倒在田地里。以地为床,仰头注视依旧蔚蓝的天空,轻轻举起草帽,摩挲密密麻麻的编织缝隙。
李西城在他身旁坐下,视线落在他依旧有些被晒伤的脸颊上。杭水突然翻了个身,胳膊肘撑地,双手托脸,望向他,笑眯眯道,
“西城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和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很快乐。”
李西城呼吸一滞,尽管数次试图保持理智,但他没法不觉得,杭水在招惹他、撩拨他。他不可自抑地在陷入了一个诱人而危险的境地之中,法自拔。
昨晚,他背着杭水在夜色中行走,他的胸口紧贴他的脊背,两条纤细的手臂垂在他胸前,冷白的手指在他眼前晃悠。杭水看起来纤瘦单薄,但肌肤相贴时,却又感觉他浑身上下都是软的,身若骨。
李西城的手臂穿过他的膝盖窝,大臂肌肉因用力而鼓鼓囊囊,杭水的手指不老实地在他胸前摸索,摇晃他的胳膊,用又软又清亮的声音呢喃着好热。
李西城被他蹭得下腹一阵起火,几乎觉得杭水在蓄意勾引。好不容易进了家门,他小心翼翼地把杭水从背上放下,对方几乎一沾上床沉沉入睡,睡姿很乖,微微蜷着身子,只占了床上很小一部分的面积。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注视着男孩的睡颜,良久,轻轻捻起被角,给他把被子盖上。正准备起身上床,杭水嫌热一般把被子掀开,动作间,胸膛微微起伏。薄薄的短袖下,胸口的乳头似有似地顶出两个浅浅的小奶包。
李西城怔怔地盯着,不自觉地蹙着眉,理智不断向他发出警告,两条腿却像生了根似的,法动弹。好一会儿,才恍惚回神,性器抬头,躁动难安,顶出高耸的鼓包。
他攥紧拳心,在理智尚存的情况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走出屋子,回到刚刚的河边,重新洗了个冷水浴,熄灭烧着的欲火。
他知道杭水是个男孩,可是他太漂亮,太娇俏,那种足以模糊性别的美,让人挪不开眼,轻易能够挑起男人的性欲。
他不知道杭水是怎么想的,他并非什么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尤其是,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向他望过来时,毫顾忌,天真大胆,却又像钩子一样,勾引他,挑逗他,让他自投罗网。
正如此刻,杭水解开缠在脖子上的丝巾,灵巧的手翻动结扣,而后抖开那块原本宽大的印花丝布,仰头伸手,笨拙地试图为他擦拭面上沾染的泥泞。
他的眼神专注,动作轻柔,四目对视时,自己的眼尾却又被烧得微红,淡淡地铺在眼下那颗小痣下面。
纯情又招人,试探与玩味。他望向他的每一个眼眸,都像在说,操死我。
李西城能感受到杭水对他的亲近和依赖,但他不知道杭水想要的是什么,是在寂寞又趣的乡村生活里,找个人陪他玩玩吗?
即便对方只把他当作聊以解闷的消遣对象,他也法拒绝,李西城想。
杭水日记:
不解释,一枚天生诱受的自我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