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椅子真变态,我就说他不正常。”
“装什么装,都知道他被导演睡过好几遍,那姿势真是骚的很。”
“又骚又浪,真贱,不知道他的粉丝们现在在哪儿呢?”
“我看见过他,他住在清荷街CX号呢,我们去堵他。”
“怎么不去死呢,祸害小孩子们嘛?这种人还出来当什么偶像呢?”
变态......
恶心......
去死......
寒冬的凌晨飘着雨雪,砸在窗台上乒乓作响,这个长夜很黑也很冷,显示屏前的一个个恶意像一张张深渊的巨口要吞噬他的灵魂。
眼睛酸透了,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发抖的手去一个个点开那些个留言和帖子。
铺天盖地不堪直视的照片,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网络的传播力这么大,明明是那个导演喂了他迷药侵犯了他又拍下来照片,不是他为了上位做了娼妓,不是他。
为什么。
他才是受害者,可是全是恶言恶语,茫茫跟帖中仅有一句两句为他辩解的也被跟着狂轰乱炸。
曾几何时他也有为有人在他的微博下面鼓励一句或者讨论他的作品而开心半天,可是现在那些人呢?已经都面目全非了。
梦想还没开始,天就塌了下来。
挤兑和诽谤,真的假的,真假掺和在一起的,都像一张可怕的网一样将他束缚至死。
心脏像被寒冰封存,然后寒意散发至四肢百骸,他忘却了一切,呆愣愣地坐在电脑面前刷着论坛的那些留言。
忽然咔嚓咔嚓推门的声音,他吓的直接扔了手里的鼠标,光着脚走向玄关处,躲到了一边。
他偷偷关掉了电脑和灯,手里攥着手机按好了一串电话,蹲在门口墙角边上偷偷听声音。
门一直在被推,每推一次,他的心就悬起一分,他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怕露出一丁点儿声响出来就会被人家知道自己在家里。
前几天收到的可怕的快递,腐臭的鲜血浸透的动物生殖器,扎满针的裸体硅胶娃娃,还有泼在他大门口的排泄物一幕幕像幻灯片似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后怕不已。
是谁呢?这次会是谁呢?是带着面具的恶作剧黑粉还是又要向他泼粪水的恶人呢?
长期缺少失眠,高度紧绷的神经使他透雨目眩,耳边嗡嗡作响,他感觉自己已经恐惧到了极限。
忽然,咔嚓一声钥匙的声音,门被推开了。
他的那根弦倏而绷断了,失控着尖叫地抱着自己跌坐到墙角边儿。
灯啪嗒一声凉了起来,晃得他睁不开眼,只觉得面前走过来一个人,他心跳如鼓,视线糊涂,还没有看得清是谁就大喊着救命,撑着自己往后挪,仿若绝境。
沈家恒看着眼前蜷缩成一团助地挥舞着力的拳头的林舒心如刀割。
“小舒”他带上了门,后退一步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尽量缓和着语调叫他的名字,“小舒,是我,家恒。”
“家恒.....”林舒终于红着一双眼睛抬起头看向前方,喃喃道,“家恒......”他终于看清了人,如获大赦,也不管自己满脸泪痕,一塌糊涂,猛地站起来想迎上去,结果眼前一黑,踉跄着就要跪下来。
沈家恒当即上前堪堪扶住了人,将他一把搂紧了按在怀里,忍着酸涩,“是我,我回来了。”轻轻拍打他的背脊,“别怕,别怕,小舒,什么都没有,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