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甜儿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跟小兔子似的被人轻松一只手提了起来,重新放回了大石头上。
她看清了眼前的人……熊……唔,人。
这个男人简直跟小山一样高!
穿着一身白色粗布短褂,被汗珠子打湿了一半,露出的皮肤是健康的深色,肌肉并不扎眼,却能让人一眼就感觉到力量。
“洛甜儿?”男人问。
洛甜儿抬头,看向男人的脸。
是很刚毅英俊的长相。
轮廓明显,犹如刀削,眉毛很浓,右边眉骨还有一道很浅的伤疤,生生将眉毛截成断眉。
男人山根笔挺,眼窝深邃,目光很沉静,洛甜儿却觉得那是野兽盯着猎物的眼神。
她浑身一抖。
这个熊,不,这个男人的气息也太有侵略性了!
男人似有不耐,薄薄的嘴唇一张,又问了一声:“你是不是叫洛甜儿?”
他认识自己!
洛甜儿忙不迭点头:“是、我,我、我——我是是、是洛洛——洛、甜儿。”
话落,她猛地闭紧了嘴巴,脸色通红。
男人挑了挑断眉:“怎么是个结巴?”
他低声念叨了什么,然后才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是陆君泽。”
“要和你成亲的人。”
……
这不合理!
新娘子穿着破烂嫁衣,新郎官穿着白色短褂,哦,脚下还踩着一双草鞋。
两人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拜堂,而是在一个荒人烟的深山!
这一点也不合理!
洛甜儿瞪圆了眼睛,脸上的吃惊隔着厚厚的泥浆血痂都能看得出来。
“我找了你三天,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男人说。
他看了一眼洛甜儿身上的伤,自言自语道:“是从山上滚下来才逃过一劫吗?倒是命大。”
从山上滚下来?
逃过一劫?
洛甜儿嘴唇颤抖:“什、什什么意意思?”
男人一顿:“嗯?”
“我,我……我,记记记不,得了。”
洛甜儿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臂。
她似乎把男人当成了救命稻草,眼里的惶恐清晰可见。
虽然没说出口,但那张泥巴兮兮,又是血又是青草汁的脸蛋上明明白白写满了一个意思——
——我可以信任你,对吗?
男人自报了家门,又知道她的名字,还找了自己三天……是值得信任的,对吗?
刚预追问,洛甜儿忽然注意到,对方还圈着自己的腰呢!
虽然不合时宜,但脸上还是蓦地一红。
她用力拍了拍男人还禁锢着自己的手臂,反倒把自己手掌拍得通红。
还没说话,男人手臂就猛地收紧了一下,接着才放松。
差点把她勒过气去。
男人疑惑的看着她:“荒郊野外的,你摸我做什么?”
谁、谁摸你了!?
不要脸!!!
洛甜儿挣了一下:“放、放——放手!”
她这点挣扎在陆君泽眼里都不够看的。
只是看小姑娘看起来很用力,似乎挣脱不出来就要自己把自己气得背过去,才解释了一句:“你坐不稳。”
“我可、可可——可以!”
不知道小姑娘在倔什么。
“那你坐好。”
男人说了一句,收回手臂,小姑娘就一头就从石头上栽了下来。
陆君泽:……
他眼疾手快将洛甜儿再次捞起来,有些语:“说了你坐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