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
就在今日。
白玉京给了答案，一个对于林仙儿来说比让她死还要可怕的答案。
“啊！”林仙儿尖叫着，她捂着脸，脂粉和鲜血糅合在一起，渗出手指的缝隙中。
是粉色的，是她平日里喜欢的颜色，但她已陷入癫狂，在地上打着滚，发髻散开，像个碎裂的琉璃盏，一片一片，灯芯若烧没了，再怎么样粘合终究只是普通的玻璃罢了。
林仙儿疯狂的打砸一切，没有人阻止她，当再可砸之物时，她平静了下来，低着头，然后，她看见了，看见两颗滚动到她脚下的眼珠，那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珠，一双带着点嘲讽意味的眼珠。
这是吕凤先的眼睛，他依然直直看着林仙儿，只是里面不在有欲望和爱意，有的只是看一个普通物件的眼神。
林仙儿再也忍受不了了，她冲出了卧室，冲进漆黑的夜色中，最后消失在了莽莽树林中。
房间里只剩喘息声，林铃铃的喘息声。
“白公子…别…别杀我”小姑娘双眼紧闭，捂着耳朵，身体因为恐惧颤抖着：“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黑衣人走上前，但白玉京拦住了他。
面对黑衣人的不解，他淡淡说道：“我知道有个地方还差一个侍女，所以决定放她一马。”
“可她知道你是青龙会…”黑衣人还想说些什么，但白玉京下面一句话直接把他给堵死了。
“你也知道我是青龙会老大，但你并不能对我怎么样，即使你想杀我，想替代我。”白玉京指着脑袋笑道：
“这颗人头很多人都想要，不管是白玉京还是青龙会老大，但他们永远得不到。”
“为什么？”
“因为我是敌的。”
白玉京走了出去，黑衣人沉默了，半响，他才叹了口气道：
“难以想象，这世上居然真有这么自恋的人。”
“噗嗤”背后是啁啾似的笑声，原来是林铃铃，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黑衣人：
“那我们现在该去哪啊！”
“跟我走吧。”黑衣人摇着头，往屋外走去。
林铃铃点点头，回头望了眼这间房子，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一般，用力一踩，倏而跟上了黑衣人。
这夜是更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