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擔憂地望向阿瑜,“阿瑜,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阿瑜搖了搖頭:“師尊放心,阿瑜沒事,就是累了些。”
一盞茶的時間後,我們在官道附近找到了一間客棧,我被澄夜放下來時整個腳都是軟的,站都站不穩。快跌倒的時候,澄夜眼疾手快,一把攙扶住我,就跟演武那時一樣。
我心裡一陣唏噓,距離演武過去才沒多久,但許多事情都變了。我跟澄夜道了聲謝,站穩腳步後,連忙去找阿瑜:“阿瑜,你真的沒事?”
阿瑜凝視著我,忽然撲進我的懷裡,親暱地蹭了蹭我的頸侧:“師尊抱抱阿瑜就沒事了。”
我老臉一紅,一時間忘了做出反應,就這麼任由阿瑜抱著。直到我察覺到阿明跟澄夜微妙的視線,我才回過神,握住阿瑜的手臂,把阿瑜從我的懷裡扒開。被我扒開的阿瑜一臉委屈,泫然欲泣:“師尊為什麼拒絕阿瑜,師尊不喜歡阿瑜嗎?”
誰能拒絕這麼可愛的乖崽。我把阿瑜摟進懷裡,難為情地撇過頭:“......就抱一下下喔。”
顧羨瑜將下巴擱在江離的肩膀上,挑釁似地瞅向池鏡明與沈宸夜,甜甜一笑,無聲地說:我的。
沈宸夜:呵呵。
池鏡明:呵呵。
撸了阿瑜一下後,我領著他們三個進了客棧,好消息是有房間,壞消息是剩兩間房。跟掌櫃的要了那兩間房後,我們四個跟著店小二坐到了二樓的雅室裡,一樓廳堂的戲台上,有衣著漂亮的姑娘在彈琵琶古箏,樂曲悠揚,令人心曠神怡。
可惜我們四個現在都沒什麼心情聽音樂,我們遇到了世紀難題,誰跟誰睡同一間房是門講究的學問,通常而言,應該是我跟阿瑜一間,阿明跟澄夜一間,但這樣分絕對會出事,讓攻跟總受睡一同間房,會發生什麼事情不言而喻,而且還是強取豪奪那一掛。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身為阿明他爹,絕不可能讓阿明在我眼皮子下被迫失身於澄夜。
讓阿瑜跟澄夜一間房也是不行的,萬一顧羨瑜那傢伙跟曹老闆一樣是人妻控,我家阿瑜就悲劇了。
思來想去,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今天晚上,我跟澄夜一間房。”我淡聲說,“阿瑜,你跟阿明睡一間。”
“妙哉。”澄夜托著臉頰,饒有興致地問,“師尊,您怎麼不跟瑜師兄一間?”
我合理懷疑澄夜是在拱火,我不相信他沒看見阿瑜垮下去的臉。我抿了口茶,掩飾我不安的情緒:“我對你還不熟悉,我想多跟你聊聊。”
澄夜玩味一笑:“既然師尊想跟澄夜秉燭夜談,澄夜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我彎了彎嘴角,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一樓傳來的聊天聲音吸引了注意力,說話那人的嗓門很大,整間客棧都聽得見他的聲音。
“讓我說的話,江離那種人能夠成為仙尊,不就是仗著太虛子生前寵他?太虛宗那些長老哪個不比他強,謝衍哪點比不過他,若是沒有太虛子,他根本什麼屁都不是!”
“聽說謝衍跟江離是差不多時間拜入太虛子門下,但才過沒多久,江離就被謝衍遙遙甩在後頭,他那身修為啊,嘖、全都是靠太虛子的靈丹妙藥生生堆上去的,虧他還有那個臉面當仙尊。”
我淡定地抿了口茶,太虛子可是我師尊,他不寵我這個崽難不成寵你們這群傻逼嗎。我看這桌的氣氛有點壓抑,阿明臉色很差,看來是憋著一股怒氣,澄夜似笑非笑地把玩著茶杯,阿瑜順勢偎進我的懷裡,柔聲說:“師尊是最好的。”
“謝謝你啊,阿瑜。”我揉了揉阿瑜的腦袋,喚來小二點了幾道菜,同時也嘗試活絡氣氛,“難得出來一趟,你們有什麼去的地方嗎?”
顧羨瑜無聲地捻了個訣,不見血的殺招,對著師尊依然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