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還有全村的人替母親償命。”楚漾冷聲說,“我要復仇。”
“唔,如果這是你的期望,我不會阻止你,但前提是你要足夠強大。”江離輕聲說,“強大到能夠保護珍視之人,等到了那時,再去復仇也不遲。”
“我沒有珍視之人。”
江離故作心痛地捂著胸口:“師尊難道不算嗎?大寶,你太傷我的心了。”
“不要喊我大寶!”楚漾氣急敗壞道,“我最多接受你喊我漾漾。”
果然是個孩子哪,江離心想,渾然沒有自己不過才十八歲的自覺。
江離便這般帶著楚漾一邊修行一邊旅行,春日花綻,夏日蟬鳴,秋日楓紅,冬日雪落,眨眼間就是一年。江離依約去天相門尋了沉灼,還帶了特產。
看見縮在江離腳邊的楚漾,陳灼表情微妙:“你兒子?”
“想什麼呢你。”江離翻了個白眼,把土產遞給陳灼,“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名字叫漾漾。漾漾,打個招呼唄。”
楚漾往前邁開一步,臉上的笑容乖巧,又帶著無懈可擊的禮貌:“叔叔好。”
陳灼:“......”確認了,是個陰險的小兔崽子,他也只比江離年長兩歲而已。
“不進來坐坐再走?”陳灼問。
江離舉起手中的禮盒,晃了晃,笑容明媚:“我還要去給梁瓏跟謝寒川送特產呢。”
“慢著,江離。”陳灼又道,“你說新收的徒弟,是什麼意思?”
啊,對呢。陳灼此話一出,江離才想起來忘記告訴陳灼的事情:“陳灼,我創立門派啦。”說及此時,江離的微笑靦腆了幾分,“我把那門派取名叫太虛宗,漾漾就是太虛宗的大徒弟。”
“恭喜你。”陳灼很難用言語形容自己現在的感受,但現代有一句話能完美地詮釋他現在的心情,他被創了,被江離深深地創了,“你的太虛宗在哪,我擇日去拜訪。”
“這個嘛......”江離心虛地別開眼神,小聲地說,“我還沒選好地點。”
陳灼感覺有口老血哽在喉嚨裡,當即握住江離的腕子,把不明就裡的少年領進天相門裡:“你進來等著。”
人矮腿短的楚漾立刻追了上去。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梁瓏跟謝寒川聞訊而至,幾人圍著一張圓桌坐著,江離莫名有種接受審問的既視感,但見了另外兩人,他仍不忘先把買到的土產分送:“這是我特別買的蓮花酥,很好吃的。”
梁瓏一揮扇子,瞇起他那狹長的眼:“你說你創立了門派,但是還沒挑好建派地點?”
江離點點頭:“建派這事不急嘛,我還可以帶我徒弟繼續雲遊四海來者。”
謝寒川無視了江離的話,將地圖在桌子上鋪開,這是修仙界專用的勢力分布地圖,每一處地塊都有特別標註出門派與世家,目前地圖上呈現出明顯的三派鼎立,天機宗的謝家,天相門的陳家,天衍派的梁家。
“那個、我說啊......”江離嘗試插話,卻絕望地發現這三個傢伙把自己邊緣化了。
陳灼、梁瓏、謝寒川英雄選見略同,看見這地圖的第一眼,視線都集中在地圖中間那塊未被任何一派吞吃掉的灰色板塊,那灰色版塊是座靈山,因為恰恰位在三派中間,哪一派吞了,另外兩派都會有異議,也沒有其他小派敢跟御三家搶地盤,所以迄今為止,靈山依舊是無主狀態。
三人互相確認過眼神,都沒有任何異議,於是在江離完全沒任何參與感的情況下,太虛宗的位置就這麼被決定好了。
江離:“......行吧,你們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