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三星看到男孩的脸，倒吸一口凉气。
贯穿半张脸的红色伤疤。
男孩倒像是习惯了这样的目光，眨眨眼，解释道：“小时候被热油溅到了。”
说完腼腆笑笑，转身离去。
项三星有些心疼，这让他想起了他的妹妹，小丫头手臂也有块伤疤，小时候父母出去工作，他淘气，一壶热水踢翻在地正巧泼到了妹妹。
那时他感到天都要塌了，抱着妹妹去医院，好在医治的及时，但疤却消不掉了。
回去后爸妈将他揍个半死，他没吭声，因为他活该。
自此他便把妹妹捧手心护着，小丫头片子都上高中了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令他头疼。
也不知她期末考考得怎样，是不是又不及格被爸妈揍。
吃完结账时，项三星绕到男孩身后和他搭话，“你怎么没去上学？”
今天才周三。
男孩吓了一跳，差点没站稳，还好项三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小心点。”
这孩子真瘦，项三星手摸到对方的肋骨，向下又抚摸他的细腰，接着捏了捏男孩的屁股。
嗯，也就屁股还剩点肉。
这么想着，手倒是没放开，怀里的人身子开始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别，客人，求你。”
项三星大梦初醒，这才意识到姿势太暧昧，赶紧放开对方。
卧槽，苍天可鉴，他真没那个意思。
【亲，当众猥亵是要吃牢饭的呢。】999施以鄙夷。
“不是，我，抱歉，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亲人。”项三星连忙解释，给出的理由他自己都觉得牵强，于是他掏出一百块，塞进男孩手里就跑路。
太他妈尴尬了，以后可不能来这家店了。
项三星走到门口正要给自行车开锁，突然后背被人撞了一下，回头看，正是那位少年，手里攥着几张票子，气喘吁吁，“客人，还，还没找你钱呢。”
“不用找了，都归你。”项三星颇为豪爽，看也不看那些钱一眼，跨上车就要走。
刚抬腿，衣角就被人拽住。
————
“刚刚是我太激动了。”男孩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扯了扯桌布，“我知道您不是坏人。”
奶茶店内，项三星大口嘬着杯子里的珍珠，听对方说完，噗嗤一笑，“坏人是不会把坏蛋两字纹脸上，我没准就是个坏人呢。”
“以后碰上我这样的，赶紧跑，别傻站着被人占便宜。”
男孩摇摇头，嗯了声，也不知听进去没，他的眼睛亮晶晶，睫毛呼扇呼扇，忽略掉那块骇人的伤疤，人倒是挺可爱。
“先生，我是不是打扰了您工作啊，现在很晚了。”男孩搅拌手中的奶茶，担忧起来。
“哦，没事，我只在晚上工作。”
“？”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工作。”项三星秉持着不放过任何宣传机会的原则，将名片递过去。
“我开了家直播工作室，”然后又补了一句，“成人直播工作室。”
男孩：（（?????‖））?
项三星以为这孩子听到会立刻害怕的离开，这样自己就能赶回去看菠萝台中午重播的《回娘家的诱惑。
谁知对方不仅没吓到，还突然激动地握住他的手，结巴道，“先生，你，你们公司还招人吗？”
项三星：少年，你的反应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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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是个敏感的孩子，由于外貌原因，他格外在意别人的目光，害怕被嫌弃，也害怕被同情。
所以他休学了，同学老师们都很好，对他关爱有加，可他就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集中在身上的视线令他坐立难安。
所以，在听到项先生有家直播公司时，他迫切希望加入进去。
是不是他习惯了被人注视，就能融进这个世界了呢。
“我不怕。”
在人前坦胸漏乳可能会令他难堪，可这的确是锻炼勇气的好机会。
更何况，他的直觉告诉他，项先生是个大大大好人，如果是对方，他愿意在镜头下被项先生触碰。
“所以，项先生，可，可以吗？”
对上男孩希冀的眼神，项三星头疼的要命。
这他妈叫什么事啊，让一个小孩当色情主播，他项三星又不是畜生。
虽说在这个世界，未成年人做成人直播并不犯法，但……
“是因为我的脸的原因吗。”自卑感淹没心房，男孩羞愧到地自容，自己真是厚脸皮，也不照照镜子，别人看了他的脸只会倒胃口。
见男孩抹眼泪，项三星奈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不太适……”他住口了，不想把话说太绝，伤小孩的心。
“这样吧，如果你可以先试一试，如果觉得受不了可以随时离开。”
公司只有安迪一人，不可能让他全年休工作，按理说他的确需要有人能替安迪的班。
但这孩子绝不是最优选择。
听到男人松口，男孩才止住眼泪，软软糯糯，“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他好像没被嫌弃。
“但我有一个要求。”项三星突然语气严肃。
“什么。”小朋友紧张地坐直身子。
“我需要你继续去上学。”
“嗯！”
就这样，项三星手下又多一员大将。
【叮～完成招募2名员工成就，发放奖励10000元】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项三星结账准备送男孩回店里，这时他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对方名字。
“我叫白豆豆。”男孩小声说。
“白豆豆啊，直播的时候最后不要用自己本名，起个艺名吧。”
白豆豆被这个问题难住了，磨磨蹭蹭也想不出来个好名字，“老板，不如您给我取吧。”
项三星认真打量对方的样子，伸手，捏住白豆豆的脸颊，恶劣道，“不如就叫豆腐，和你一样白白嫩嫩的，可爱。”
白豆豆小朋友摸摸被男人碰过的部位，皮肤发烫，他垂下头，声音闷闷的，轻声应了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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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出租屋内，第一次员工培训大会正在召开。
参会人员：项三星，安迪，白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