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易换人心。流言直接定人罪。
“你这话什么意思?”李雨暖冷下脸来,情绪差点失控。“你没看见不代表没有。”
“别听外面的人乱说,纪深没有介入谁之间,而是平白故受了牵连。不要听风就是雨,再过几年都成年了,要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我们五班朝夕相处也一年半了,纪深平日里孤僻,但她的性子我们要比别人清楚吧。她一天到晚和书作伴,哪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接触其他人。良言三冬暖,恶语慎言”
李雨暖也明白那个女生只是因为家庭原因,有些过度义愤填膺,被流言带得情绪过于激动了。
班长的一通发飙,把所有人的疑问想法打跑了。特别是刚刚说话的王梦释,一棒子打醒,愧怍难安。
“纪深,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王梦释,点头道歉。
李雨暖明白她不是尖酸刻薄的人,祸从口出,愿她明白吧。
纪深环视这些人,人群中还有两三个男生,激烈的讨论着。想敲敲他们的脑袋,最后只是想想。
视线停留在中间那个男生上,“杨帆,我回去告状。”
杨帆有点懵逼,吃个瓜也能倒霉。看着眼前这个面表情又义正言辞的女生,抚额头,这都什么事啊。阿奶是她小学班主任,宠眼前这个女生比自己的亲孙子还要过。是唯一一个他争宠屡屡失败的敌人。
“纪大小姐,姑奶奶呀,饶了我吧,我明明啥都没做,你别和阿奶告状。”
想到周末好不容易可以放松打游戏出去玩,她一告状,他就要被拘在家里,写加量的习题和考试卷。
而他又没办法报复她。小学就没有一个男生能在她手里吃到好果子,他也和她友好交流比划了好几次,每次都被修理的好惨。
“你明明知道奶自从不当老师以后,最爱给我上课,逼我做试卷了,还打分,分数太低,题还要罚抄。”
纪深睫毛轻轻颤动,看着炸毛的杨帆,眼底有些笑意泄出,“你欺负我。”
杨帆满脸的冤枉,只差哀嚎证明清白。
“深深,她们看你娇娇小小,却不知道你和杨帆她们小学开始就一直在练跆拳道,伤人反伤己,你。”许安听老师和同学叫过她很多次深深,而今天他却是第一次说出口,感觉挺开心的。
纪深点点头,认同。
“对呀,深深是自卫,她们平时可嚣张了,这次踢到铁板了吧。不然以为自己齐天大圣,要蹦跶上天了。”杨帆狗腿子把话接过来讨好纪深,嘿嘿傻笑。
“是我,伤好了,不用告老师,从小练的杂,不喜欢他。”
一众人收到纪深半句一句的回复,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再说些什么。
认真回复她们提出的问题,一个一个得回复,没有不耐烦和情绪变动。
“要告”纪深觉得杨帆刚刚笑的太张扬了,必须得让他哭。
杨帆哭丧着脸,求饶“亲爱的可爱的美丽的纪深学霸小姐,能不能放小人一马。”早知道就不背地里偷偷笑她了,现在也不会如此悲伤。
她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杨帆只敢在心里怒骂几十万句,脸上不敢表现出一丁点,“看着我们幼儿班一年,小学六年,初中两年的份上,你就大发慈悲大人不记小人过。你说,这两年我都离你远远的,没有和你套近乎相认是小学同学,也没有搭讪你教我做题,也没有爆料你的事,没跟着别人吐槽你五音不全,画画难看,爱和老师撒娇,数学成绩烂成狗。”越说越顺越偏题,杨帆立刻停住了话题,“呃咱不是这意思,我只想说我一直离你远远的,就八卦今天这一次而已。”
许安手扶额角,他是专门跑来气纪深的吧。
纪深头一次觉得囧字是什么感觉,虽然他说的是事实。直到现在,这几门功课都是不太好看的成绩,只有数学临危不乱在悬崖边跳下去,又爬起来,来回往复。
杨帆见纪深眼神开始不善,连连后退,“深深我退出你二十米氛围内,你别动手。”
“杨帆,少说几句,我都要嫌弃你话多了。”许安哭晓不得。
“好嘛好嘛,我闭嘴。”杨帆假装哭唧唧将头埋在胳膊,一想起这个周末马上就来了,简直噩梦缠身,不得安宁。
“许安。”纪深迟疑的声音响起,她的记忆里很少装同学。而今,却一个个被触发了按钮,想起来了。
“纪深,原来你记得我名字呀,我以为你早就忘记了。才两天你的伤不可能完全好全,记得涂药。哎,老师知道该担心了。”
纪深听到老师两字脸色就会柔软几分,毕竟被疼爱那么多年,感情在那里。
她将视线第一次挪到他的脸上,他长得很高,因经常打篮球,晒成了健康小麦色的肤色,睫毛比女孩子都长,身上的校服穿在身上更贴上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文雅和帅气。
她点点头,“记得,别说。”
他知道她不怎么记名字,养成了别人先招呼后回应的习惯。
“嗯,不和老师好”他笑了一下,他也知道她不爱聊,再多说几句,她只会把他当空气对待。这些年倒是习惯了。
他不说,不代表杨帆这个活泼鬼不会高密。
这两年有了改变,会笑意迎人,几秒就能很快得从脑海里想起面前人的名字,爱好,和她的关系。
这也是许安所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