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央想到了五年前发生的事情，默默地站起身走到了甲三面前，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杀人不曾怕过，也不曾愧疚过，以前不会，今后更不会！”</p>
他说完就在甲三惊讶地目光下，一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p>
甲三的脑袋一下炸了开来，身体也随之倒下，手里倒是还紧握着那只骨笛。</p>
杨小央对着甲三的尸体看了一会儿，到湖边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后，便坐在湖边看着比刚才更红的湖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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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炎二十五年，春，京城，启年殿，太子寝宫。</p>
“甲二你杀过人吗？”赵启年给面前的红衫女子倒了一小杯酒。</p>
“当然杀过，不然怎么叫杀手？”甲二一饮而尽。</p>
“那你怕吗？”赵启年一脸紧张。</p>
“当然怕，怕得要死，所以我不想当杀手了。”甲二皱着眉看向了杯子。</p>
“那你不当杀手了以后准备干什么？”赵启年见甲二喝得豪气，又给满上了一杯。</p>
甲二又一饮而尽，“不知道啊，收个徒弟吧。”</p>
“你要教什么？”</p>
甲二轻笑一声，“当然教杀人啊，我又不会别的。”</p>
赵启年听了有些低落，犹豫了一会儿后小声道：“那不能乱杀人啊，那是不对的。”</p>
“哦？那杀谁是对的？”甲二从赵启年手里拿过瓷壶，往嘴里灌了几口。</p>
赵启年哑然，他本想说杀人是不对的，想了想还是低着头说道：“我不知道......”</p>
“切，知道了，我会想想的。”甲二倒了倒瓷壶，发现里面已经空了，撇了撇嘴，站起了身，“行了，我走了。”</p>
赵启年一愣，猛然抬头看向甲二，发现她的脸比往常更红，都快要赶上身上的红衫，“我们还能再见到吗？”</p>
甲二一顿，转过身背对着他说道：“要是任杀门没了，而且我还没死，就来看看你，或者让我徒弟来。”</p>
赵启年喔了一声，低下了头。</p>
“对了，你这糖水哪来的？味道还不错。”</p>
赵启年一愣，抬头时却发现屋内已经没了那抹红色。</p>
“那是酒啊......”赵启年轻笑一声，嘀咕道，“会醉人的酒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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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武十七年，春。</p>
杨小央在湖边坐了很久，回过神时已经是第二日了。</p>
他回到那个小村门口，却没发现鞠夜阑他们的踪影，只见一根黑笛插在了地上。</p>
杨小央走过去拔出黑笛，见孔里塞着张纸条。</p>
“日莹伤重，我等去杜山镇求医，速来。”</p>
看笔迹应该是鞠夜阑写的。</p>
鞠夜阑这个真道士应该会医术，如果日莹她治不好，那说明应该伤得很重。</p>
杨小央收起纸条，把黑笛竖直插入地里，留了半截在外面。</p>
他刚抬脚想追，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p>
杜山镇在哪？</p>
杨小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了村口传来了脚步声。</p>
抬头一看，竟有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从村子里走了出来。</p>
她抿紧着嘴唇，脸上都是灰，所以泪痕也尤为明显。</p>
她的小手上还拿着把劈柴的斧子，托在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印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