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又东行三天后,没有得到任何掘藏师的消息,于是根据卦象转而向南搜索,一路上,从南方向北逃亡的流民陡然多了起来,说是有几个邪魔外道闯入了王畿南部地带,带来了巨大的灾祸,目前各个部落与天军正在围剿这些邪魔外道,更是弄得鸡犬不宁。
果不其然,又向南行进了两天,便看到营寨连绵,旌旗蔽空,军中将士早已得知皇宫使团要借道向南一事,毫不客气地派人回绝道:
彼兵戎交之地,恕不放行,军中已置酒设宴,待诸位大人享用完毕,请另寻他路
“欺人太甚!”雄山怒道,“连白狮堂都不放在眼里了!”说罢他便准备上去揍那小卒。
少年忙制止道,“不过是个传令兵,打了他又有何用?我们享用完筵席,绕道就是了。”
“这明显是逐客令,我们还真要去吃饭啊?”雄山惊讶道。
“哎呀,去牙帐坐坐也挺好的,吃大餐,我的最爱!”少年可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他是为了寻找离间辛和苯的契机,为女帝争取资源的前提下接的这苦差事,如今终于要接触到苇叶中洲的军事力量了,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雄山不知道高人有什么想法,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于是两百余人进入营寨之中,暂且休整,而少年与雄山在军士的带领下前往了天军牙帐。
“雄山啊,我是世外之人,这军中可是有什么势力?别一会儿说了些不该说的。”少年试探着向雄山问道。
“大人真是深谋远虑,在这天军之中,共有三方人马:第一方乃是各个氏族部落,凡遇事必先考虑本族利益,人领导下不过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第二方则是天军大元帅及其幕僚亲兵,负责统领全局,其亲兵法力强大,战力颇强;第三方乃是副将及督军,此乃白狮堂直接委派,乃是监察主将之眼线,其下常带本氏族子弟护卫。”
“原来是这样……”少年轻轻点头,低头开始思忖起来,“那天军元帅的亲兵是什么部落的?”
“他们一般是流民和放逐者,不从属于任何氏族,所以才会对元帅忠心耿耿。”雄山回答道。
“这还真是有点意思。”少年摸着下巴道。
一行人进入了牙帐,出乎少年的意料,眼前的天军统帅并不是少年想象中昼夜操劳的长髯老者,而是一位年轻魁梧的女性,与之前少年所见的筋肉大妈们不同,这个女人的身段匀称且健康,在戎衣与软甲中露出的肌肤,呈现出均匀的小麦色,而在她的脸颊上,则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这位英俊的女元帅一甩长长的高马尾,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少年和雄山,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坐回到了主帅的位置上,而副将和督军则是相当殷勤,将两人迎了进来,又招呼奴隶为两人斟酒。
少年看着落在自己酒杯中的美酒,开心地咽了一下口水。
“女帝夫婿年纪尚小,我已经差人帮他换成饮料了。”副将笑着对雄山说道。
雄山扫了一眼少年的黑脸,没敢说话,随后他转头看向酒席之上,象氏族长的夫婿象地竟也坐在席间,一时间雄山的脸也黑了下来,雄氏与象氏原为一对胞族,多年前为抢夺至宝“古国遗珠”闹掰,之后便摩擦不断,如今竟然在这里遇到,而且还是对方主场,实在是有些尴尬。
在冷场之中,双方依照礼仪敬酒祝词,享用美食,主帅的话非常少,所有的场面话几乎都是副将和督军说的。酒过三巡,少年实在觉得有些聊,便借如厕之名准备出去舒展舒展,没想到刚走出牙帐,副将竟也跟了出来。
少年想着和一个将军一起上厕所蛮尴尬的,于是便加快了脚步,却没想到副将却快步追上前来,对少年低声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于是两人又尴尬地在厕所里对视起来。
“将军不知有何贵干,如此匆匆忙忙?”少年问道。
副将看着少年,竟单膝跪下,行了个军礼,“莫将想有要事想拜托您。”
“什么事?”
副将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到了少年,对他低声说道,“大人,您明日启程后,请不要继续您的路线了,立即星夜兼程,回皇宫亲手将此信交予白狮堂,此乃关乎苇叶中洲存亡之大事,请您务必要依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