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萦微眯着眼睛,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声音冷然,“别再跟上来了。”
他站得很直,身体单薄,低着头,看着女孩的方向,突然出声喊道,“缇萦。”他的声音就和他的人一般,清朗,但平静得没有起伏,短促得就像是从喉咙间挤出的两段音节。
缇萦转身的动作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僵住了。
这人到底是谁?莫名其妙地和她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和她回到这个小区,还能够知道自己的名字......
缇萦定神望着他,那人又不说话了,好像那道声音只是一个巧合。
她心里却莫名发笑,到底是没死成,什么离谱的事情都找上门来。因着和死亡相比,一切都显得过于渺小,她的接受能力倒一时变得很大。
她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又莫名心口发紧。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她在那间狭窄的房间之中,零散的躯壳只能困在勉强的翻身间。
自我囹圄的唾弃后,心口便是这般,尽地发紧,只能勉强地吐出些喘息,来维持疲敝的躯壳。
她站在那里,躯体完整,但内里早就被剥落得不剩几分了。
她抬手指着自己的方向,眉宇间是客套的柔和,嘴角带着标准的假笑,“你认识我?”她肯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根本毫印象。
他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笑了。
很是真切的嘴角,愚蠢的清澈眼神。缇萦在心里默默吐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