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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口角争执(2 / 2)

曲默闭着眼等着那一巴掌落下,心里想得却是:原来曲鉴卿也会恼怒,是个常人,不是块冷冰冰的石头。

但曲鉴卿那一巴掌终究还是没落在他脸上,半晌他只听得珠帘碰撞,清脆一响。

而后曲鉴卿的冰冷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妇人之仁,难成大器!”

曲默掀开眼帘,眼底似死灰一般沉寂,半晌方自嘲地笑了一声,蹲在那侍女身边问道:“来,你说说,我是不是晦气得很?”

那侍女哪看得懂他二人之间的争执,她只以为曲默是为了她才顶撞了曲鉴卿,还要动刀动剑的。

只是一时间忽然死不成了,她惊魂未定,便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朝曲默一笑:“奴婢……多谢小公子救命之恩。”

曲默起身,将地上的面具又捡起来扣在脸上,哂笑一声:“谢我做什么,该谢丞相大人宅心仁厚才是。那日常平在外头挨打也是你给我报的信,这算是还了你的情。”

紫椽忙摆手,急着辩驳:“小公子莫要折煞奴婢了,这些都是奴婢份内之事!”

曲默笑了笑,又躺会床上去了——这回事折腾得他右肩上的伤又开始剧痛了,如若不想成个单手的残废,还需静养。

紫椽即便没死成,但也不能在相府待着了,曲默便随意找了个借口,过了几日之后,将她打发回原籍去了。

只是先前唐文和邱绪所说的燕痕的事情又绊住了曲默,他才惹恼了曲鉴卿,这件事也肯定不能再指望人家护着他了。

那刺客虽身法了得,但被曲默一脚踹在胸口重伤了内脏,他跑了三日,最终还是被曲鉴卿派去的人捉住了。

刺客原本是要送到官府那处立案的,但曲鉴卿本人便是大燕丞相,且宫里燕痕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像是没有将此事宣之于众的意思。

曲鉴卿此人虽然在百官眼里一向倨傲跋扈,但他办事的手段了得,不偏不倚令人信服,否则大燕丞相这个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位子早就易主了,也不可能让他稳稳当当一坐就是三年。

燕痕是在宫里收到了曲鉴卿的书信,上面寥寥几行书着瘦金体,大意是:犬子顽劣让他九殿下在宫外遇刺受惊了,现刺客已缉捕归案,问这刺客是交给京兆尹衙门审,还是放在曲府审。毕竟伤着的是曲默,本相有权知悉内情。

燕痕托那送信之人传了口谕回去:此事不必声张,全权交由曲相审理。

待那送信的人走后,燕痕却又叫人快马加鞭秘密赶到曲府,给曲默捎了个口信,叫他在府外劫走那刺客,切莫叫刺客落在曲鉴卿手里。

曲默收到这口信,一时也摸不准燕痕的意思,这会儿他伤了右手,也没本事再从曲家铁卫手里夺人。

于是曲默便想了个法子——他趁着曲鉴卿出府的时候,到和弦居偷了曲鉴卿的朱印,在铁卫押人的路上将其拦住了,扯了个谎说是曲鉴卿的吩咐,让他将刺客带到他的蘅芜斋去单独审问。

押送的铁卫有疑,但看见了曲鉴卿的印也只好作罢。

曲默将那腿上插了两根羽箭的侍卫带到蘅芜斋,差人将他脸上的蒙面黑布扯了下来。

然而此后曲默却讶然了:“卓尔桑?!”

那汉子正是三日前莲渠灯会上同邱绪打斗的亓蓝人,他那一双很是黑白分明的眼睛此际瞪着曲默,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曲默不解:“跟你主子有过节的是那个叫邱绪的,你来刺杀九皇子做什么?你这主子有几条命?敢刺杀皇家的人。”

卓尔桑三缄其口,权当自己又聋又哑。

曲默耐他不得,况且他右肩伤口未愈,方才出去的时候又扯着了,这会儿疼得厉害,他也懒得跟这人耗,只想寻个法子将人赶紧送到宫里去。

卓尔桑被人摁着跪在地上,又因着他不说话挨了一脚,却恰巧有一把刀柄上缠着布条的匕首从他怀里掉了出来。他刚想捡,便被曲默喝住了:“别动!”

铁卫将匕首呈了过去,那匕首上的黑布条想必有些年月,边角处已经被磨薄,接口处也有些开线了。那日曲默背上的伤口便是被一把这样的匕首所划。

曲默捏着刀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将匕首扔在卓尔桑脚下:“你用给我看看”,话落朝摁住他的铁卫道:“放开他。”

铁卫松开了卓尔桑的两条手臂,但待卓尔桑摇摇晃晃地撑着中了箭的腿起身之后,他却握着匕首迟迟不肯动手。

曲默见此,笑了一声,朝那两名铁卫道:“放了他吧,你们抓人了。”

铁卫道:“这……属下昼夜不歇,一路追踪这刺客三日,才在城郭外五里处将他缉拿,该是……并差。”

曲默道:“那日划伤我的人善用匕首,而这个卓尔桑——他是个亓蓝人,我三天前看见他与人打斗,用的是双月弯刀。这个匕首不是他的,他自然也不会用。”

铁卫又道:“他既有刺客身上的凶器,那定是他包庇刺客……或许与那刺客有些关联的也未可知……”

话未说完,铁卫突然觉得脸侧一热,便停了嘴。

只见一根筷子擦着他的面颊飞过,而后插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我说叫你放了就放!父亲怪罪下来我担着便是!”

铁卫咽了口唾沫,垂首闷声道了声是,再也不敢多言半个字。

曲默从卓尔桑手里拿过那匕首,在手里掂量着,语调悠悠,问道:“办事不利,跟丢刺客还抓了人。你们有什么用?”

铁卫的头垂得更低了:“属下失职。”

“回去跟大族长那老不死的说,下回别派些废物跟在父亲身边。”

铁卫走后,曲默过去瞧了一眼卓尔桑腿上的伤——两支箭都刺得颇深,像是穿了骨头,血已经不流了,但箭头还在肉里。

他扔了一瓶金疮药过去:“自己想办法出去,如若再被人抓住,便自戕吧。”

卓尔桑朝他鞠了一躬,手上挽了个亓蓝的礼:“我欠你一条命。”

曲默打了个呵欠,靠在软榻上懒洋洋道:“先欠着吧,等我用的着的时候再还。”

他得好好想想,明日曲鉴卿问他要人的时候,他该怎么应对。

至于为什么刺客的匕首会在这个亓蓝人身上?亓蓝人又为什么被当成刺客让曲府铁卫抓了?

那是政客的事,与他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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