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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曲意逢迎(1 / 2)

61.

曲默应得爽快:“殿下所命,涤非岂敢不从。”

燕疾想得周全——私盐一案宣之于众也不足以致太子于死地,启宗帝为了保住皇家的颜面绝然不会真的杀了燕疴,最多砍几个关痛痒的大臣顶包,而后以治下不严的罪名罢黜他的太子之位。

这难保燕疴不会东山再起,且继后嫡子燕疚虽年仅八岁,可如若启宗帝活得太长,熬到燕疚足以独挡一面之时,那将又是一个棘手的祸害。

是以燕疾这今日这一出,除却拉太子下马之外,更多是为了借此事笼络曲默——他知晓当年太子为了防燕痕,而上奏启宗帝将曲献嫁到亓蓝的事。

在燕疾眼里,曲默此人虽职务不高却有军功在身,以后遇上机会总能爬上去。即便曲默不求上进只想混混日子,但有曲鉴卿在,外界一直又言传大燕丞相极为溺爱这个养子,曲默总不会混的太差。

于是不管曲默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究竟是敷衍还是承诺,燕疾都得笑眯眯地应了:“有你这句话,本王便放心了。对了,听闻昨日你宿在栖客馆里了?这等风流韵事真是令人羡艳,如若本王不是皇亲贵胄,也定要做个多情的浪子……”

燕疾本想与曲默说两句荤话,顺道问问他睡的那粉头身段如何,在床上服侍得他可尽兴?以此来跟曲默套套近乎。

但事情原委却不是燕疾所想那般。

曲鉴卿乃是朝廷一品大员,他要亲自去勾栏院接儿子回家那是他乐意。可那勾栏院若是还想开下去,便不能将此事外宣。且用不着栖客馆的动手,曲家自有人出面将那晚见过曲鉴卿的人都遣散出京,以此杜绝谣传。

故而现下京中只是传曲默一掷千金睡了栖客馆头牌,却人知晓曲鉴卿也涉事其中。

燕疾自然也不知,他仅是随口一问,调侃罢了并恶意。

然而曲默好容易忘了曲鉴卿,此时被燕疾戳中痛脚,自然高兴不到哪里去,一时也没回燕疾的话。

燕疾见他脸色不对,便不再追问,开了个别的话头,将此事盖了过去。

太子燕疴从小在众星捧月的东宫长大,所有人都将他当做储君供着,他便也真的以为那皇位是囊中之物了,只当众人皆应以他为尊,所以也不屑于笼络人心。

但燕疾不同,他因出身受尽白眼,近年他母妃重获圣宠,他的境况才稍有好转。而这十多年里,他早已练就了一颗圆滑世故的头脑,惯会察言观色,最善笼络人心。

他先将齐穆扣下给曲默一个下马威,而后却又不多追究,听了曲默敷衍似的三言两语,便轻易将齐穆放了,看似白费一场功夫,其实他为的只是寻机会跟曲默套近乎。

曲默自然看得分明。

如若搁在三年前,燕疾敢这般要挟,即便是皇子,以曲默的性子八成也会撂挑子不干,大不了让齐穆蹲几年大牢就是,燕疾能耐他曲默何?

然而如今曲默身处朝局之中,顶着曲鉴卿养子的名号,数双眼睛盯着他与曲家,巴不得他犯个弥天大,好让这些人有理由将曲鉴卿从那位子上掀下去。

更遑论曲默身上还背负有三年前跟燕贞的未践之诺,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也再难像从前那般任性骄纵了。

四面树敌只会寸步难行,既然燕疾主动示好,他也未尝不可曲意逢迎一二。

漂亮的场面话谁都会说,将栖客馆这页翻了,两人依旧称得上相谈甚欢,可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怕是只有他二人自己清楚。

欢欢喜喜地将曲默送走后,燕疾脸上的笑便里立马瘪了下去。

这时从屏风后的小屋里走出一名男子,他以一张灰黑狰狞的铁面覆脸,连脖子都用布帛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那男子也不行礼,大剌剌便坐在燕疾对面:“殿下就这样将人放了?曲默在北疆三年回来只带了那齐穆一人,此人必定是曲默的心腹,如若能加以利用……”

燕疾冷笑一声,低头转着手上的扳指,阴恻恻道:“本王何尝不知?可惜那小兔崽子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本王若动刑便少不了要得罪曲默,这与本王所愿相悖——

现下本王手底下那些人都是些小角色,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怕最终还是雷声大雨点小。此事唯有曲家的人插手,才能给父皇施压,才能让众朝臣看清太子的草包嘴脸!这样……你再去一趟亁安山,逼唐御再去见曲鉴卿,如若还是见不着,那便退而求其次见曲默,总之把事情推出去……”

齐穆后半晌便到了府里,他没办成差事,还给曲默惹了许多麻烦,本想找曲默请罪,但在半途中却被曲江拦住了。

老管家微微笑着,说大人有事寻他,叫他到和弦居去一趟。

如若曲默是齐穆的主子,那曲鉴卿便是他主子的主子,这偌大的相府里究竟是谁说了算,齐穆心里门儿清。

由是齐穆二话不说便应下,忙不迭便跟着曲江走了。

曲江将齐穆送到书房,便叫他候着,说曲鉴卿即刻便来。

齐穆颔首应了,曲江走后他也不进门,只恭谨地站在门口,他想,曲鉴卿约莫是要询问镇抚司与七皇子的事。

晴乐本在二楼绣帕子,听闻曲鉴卿要回来,便要回自己房里——曲鉴卿前两天不知因何发了那么大的火,她又烧了朝服,这会儿不能凑到曲鉴卿跟前碍眼——她端着针线笓子和簸箕下楼,看见齐穆便打了个招呼。

齐穆一声腼腆的“晴姐姐”将她喊住了,他问曲鉴卿的喜恶,说是怕自己犯了忌讳。

晴乐思忖了片刻,试探着问道:“小公子打发你过来伺候大人起居?”

少年摇摇头,他的两颗眼睛泛着水润的光格外黑,笑起来时两颊有浅浅的梨涡,憨厚又腼腆,一点儿也不像个冷血的刺客。

“我怎好抢了姐姐的差事。是大人差江总管寻我过来问两句话而已。”他慢吞吞道。

晴乐松了口气:“甚好……甚好。大人问甚么你答便是,如此即可,不要赘述,不要多问。”

齐穆道:“知道了,多谢姐姐。”

晴乐应了,走时还想着这齐穆倒是嘴甜心细。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曲鉴卿便来了,他手里提着两支用黄绳系着的卷轴,朝齐穆招了招手:“过来。”

曲鉴卿让齐穆在外间坐下,他自己则去里间放置手里的两支卷轴,回来时下人已将热茶奉上,见齐穆还站在下边,他便道一声:“不是叫你坐?”

齐穆低头称是,掂量了自己的身份,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而后坐在了离曲鉴卿三步之外这么个不远不近的位置。

齐穆有几分未曾表露的怯意,他原是在相府里见过曲鉴卿几面的,不过隔得太远,看不真切。

本以为曲默是承袭了几分其父的性子的,却不料两人相差甚远——曲默那整日不着调的人,却有曲鉴卿这么个正经的爹。

曲鉴卿饮了几口茶润嗓子,而后道:“你不必慌张,我找你问几句话而已。”

齐穆点头:“大人请问。”

曲鉴卿道:“七皇子没有为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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