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曾经遗失的一切
温然仍旧沉浸在强烈的快感中,贺沐词的声音在他的耳边都显得这样模糊。但是贺沐词执着地注视让温然法忽略,当身体的震颤稍显平复后,温然用力眨眼,视线重新恢复到清明。
他想要随意说出几句逗趣的话语,就像他平时做过很多次的那样。
然而贺沐词平静的模样,却让生性敏锐的温然意识到,对方这一次由不得他的敷衍。
温然在贺沐词的目光里,竟少见得生出躲避的念头。
他微微侧过脸庞,像是想要躲闪贺沐词的注视。
“不疼……”
温然轻声的言语刚刚吐露,他就已经明白贺沐词的言下之意。
身体上还浅浅回荡着情潮的余韵,那酣畅淋漓的快感仍旧残存在四肢百骸,只要稍一动作,就带来尽的回味,几乎让温然呻吟出声。
温然舒展着手臂,搭上贺沐词的肩头,两人的目光交,仿佛牵延出绵长的丝线。少年精致的眉眼之间显露出舒适的模样,克制不住地泄出甜腻的鼻音。
原来,不需要疼痛,也可以这样舒服。
温然仰望着居高临下俯身望着自己的贺沐词,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性意识觉醒之后的岁月里,温然发觉自己的记忆中,身体的欢愉总是伴随着疼痛而存在。最初他为此而感到惶恐,然而那如同伊甸园中果实一般的诱惑却让他一次又一次越过最初的界限,最终,他放任了自己的沉沦。
回想着那些过往,温然再次看向贺沐词,抬手抚摸男人英俊的眉眼。
“一点都不疼,你弄得我好舒服。”
直白地诉说着自己的感受,温然眨眨眼睛,有些动作迟缓地从挣扎着起身。贺沐词顺势翻身坐在床头,将身上一丝不挂的光裸少年搂住,把玩着对方精巧好看的指尖。
“今天想要告诉我什么?”
贺沐词语气轻松如闲话家常,却让温然的身子一僵。温然早在将定位发给贺沐词之前就已经想好一切,但是当隐晦的心思从旁人的口中说出,他也法掩饰得宛如事发生。
在这十几秒的沉默里,最终还是温然先一步败下阵来。
“这里的房子,是生母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温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轻松的笑。贺沐词盯着温然看了一会儿,抬手掐了掐温然的脸颊,却没有再多开口。
这是一个并不新鲜的故事,在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娱乐圈中,甚至显得有些稀松平常。
温然的母亲生前是并不出名的歌唱演员,青春年少的少女在初入社会的时候,就遇到了那个让她不惜孤注一掷飞蛾扑火的,深深迷恋着的男人。
二十出头的年纪,从事的又是这样一个充满形刀光剑影的职业,少女愈发依恋着年长十几岁,面对任何事都沉稳可靠,仿佛能够信手拈来帮她解决任何麻烦的成熟男性。
但她从未想过,自己与那个人的身份会是这样的悬殊。
那个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她长久地在一起。
“她不要钱财,不要补偿,不要任何对方想要给她的东西。”温然说话的时候,唇边带着冰凉的笑,但是贺沐词却通过两人紧密相贴的肌肤,清楚地感觉到他的颤抖。
“她只想要那个人娶她。”
温然忽然抬头看向贺沐词,脸上的笑意逐渐染上一抹轻嘲:“对于那样的人来说,婚约原本的用途根本不值一提。一纸婚约不过是交易契约的另一种形式。”
悬殊的家世背景让两人之间从来不存在圆满的那一种可能,恰在此时,年轻的歌者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偏偏那个她如痴如狂爱慕的男人,想要与她彻底一刀两断。
温然时常会想,在那样的时候,那个爱到近乎痴狂的女人,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留住了那时不被丝毫期待的自己。
温然的母亲家教森严,她的父母原本就并不同意她的演唱职业,如今离开没多久的女儿就这样狼狈地回来,甚至还发生了令人蒙羞的丑事,即便血浓于水,但怒其不争的态度往往更加能够令人心中郁郁。
在温然长到五岁左右的时候,他的生母在长久的积郁和病痛中,离开了人世间。
当温然说到此处的时候,贺沐词竖起一根手指放在温然的唇瓣上,少年的唇瓣柔软如新鲜的花苞,贺沐词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磨蹭几下,惹来温然的横斜眼波,被人家悄悄瞪视了一下。
“不想说,可以等到下次。”
“我随时会听。”
眼看着温然的情绪有着向负面转变的趋势,贺沐词很快制止了温然继续的坦白。
贺沐词对于温然想要坦白的一切早已经有所猜测,看着眼下虽然没有半点流泪的意思,整个人显得锐利而尖刻,仿佛浑身带刺的小动物一般的温然,他觉得没有必要强求。
论原本的剧情中温然是如何发展的,自他到来之后,一切都已经有所不同。
贺沐词没有过温然脸上一闪而过的愕,忽地伸手探向温然腿间纾解过后稍显平静,但仍旧丝毫经不起勾引的所在。
“再胡思乱想,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力气跳舞?”
伴随着一声带着慌乱,明显是猝不及防之下发出的惊呼,情欲交杂的乐章再一次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