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三层，外三层，连头苍蝇都进不去。
姜回费尽心思才挤进去，整个人都挤麻啦，定睛一看：
居然是法海！
最糟糕的是眼下的一幕。
法海盘腿坐在地上，周围放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
《何为佛，能解惑者，赏重金。
姜回满脸问号：???
“你这是在干嘛？”
见是姜回，法海摇摇头，不说话。
众人议论纷纷，这些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怎么会知道什么是佛？
“你这和尚真是好笑，你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还来问我们什么是佛？”
“是啊！佛？不是在你们庙里供着吗？”
“这不是金山寺的法海禅师吗？你今天这是怎么啦？”
面对众人的询问，法海依旧没有开口。
倒是有不少人试探着问：
“这……真的说出来啦，能赏钱？”
法海点头：
“出家人不打诳语。”
于是一些心思活络，又擅长辩论的人，开始上前与法海论佛。
首先是一个书生，他模样普通，只不过平日里喜欢吹牛、说大话，所以人送外号张大话。
他清了清嗓子：
“咳咳咳……依小生之见，佛就是良善之本，是大爱，故有大爱者就是佛！”
说完，他还非常自得地笑着。
可惜法海根本不为所动，他摇摇头。
张大话没有通过。
不多时，人群中有个卖鱼的大娘站了出来，说道：
“要我说，佛就是我这手里的鱼。”
卖鱼大娘的话，似乎让法海有些意外，他颇有兴趣地反问：
“何以见得？”
大娘说：
“你们不是说佛祖割肉喂鹰吗？这鱼舍肉喂我们人，那它不就是佛吗？”
法海有些好笑道：
“佛祖是自愿，鱼又不是自愿。你不能解我的惑。”
大娘：“可你又不是鱼，怎么知道鱼不是自愿的？”
法海彻底失去了耐心，不想再跟她纠缠。
于是挥挥手，示意大娘离开。
赏金没了，大娘奈退出。
没多久，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走出来，他是附近一个商铺的老板，也喜欢搞一些话术技巧什么的。
“依我看，佛就是什么都没有。”
法海若有所思。
“是啊，你们佛门不是讲空吗？修行到最后，看什么都是空。如果佛看什么都是空，那佛不也是空的吗？”
“空，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
他这一绕，倒也忽悠了一些人，纷纷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法海沉思了一会儿。
还是摇头：
“你理解了，你也不能解我的惑。”
对方急了：
“怎么会，我说的明明很有道理！”
法海挥手示意他离开。
不了了之。
接下来，接连几个人，都没有能让法海开悟。
渐渐的，围观群众也失去了耐心：
“我看你这和尚，就是没事找事，浪费时间。”
“是啊，你弄了这半天，一个合你心意的都没有，这不是拿我们大家耍笑吗？”
“走了，走了，没意思。”
人群慢慢散去。
独留姜回与法海。
法海：
“还望前辈指点迷津！”
如今法海已经喊自己前辈了，可见他是真的迷茫啦。
可姜回扪心自问，她懂个屁的佛法！
现在骑虎难下。
她之后按自己看到过的东西扯：
“所谓佛，其实就是觉者，自觉、觉行、觉他。”
法海探口气：
“这些我都懂，问题是如何才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