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典的面前,蒋熠臣可以坦率地表明心迹。一方面得益于他本身开朗的性格,另一方面自然就是姜典让这家伙的爱都有了底气。
她近乎条件地接纳了对方的爱意,而没有被姜典拒之门外的蒋熠臣当然不会对自己的感情遮遮掩掩。
一遍又一遍地告诫着自己没有资格羡慕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却还是在次数不多的偶遇时轻易地得知了这个令人绝望的事实。
——他们是彼此相爱的。
“在那天看见了她和你的分手,撞见那一幕时我的心里产生了喜悦。同时期待着她再也不会和你见面,想着‘你就这样永远地消失在她的世界中’吧。”
邢修哲一字一句地将自己从未告知他人的秘密说出口,他那藏于心中最深处的卑劣想法让他在蒋熠臣的面前怎么都法抬起头来。
说出来后反而变得比轻松,这也是他想和蒋熠臣好好谈一谈的原因。他是自私的,不愿背负这样沉重的愧疚心。
也并非是想得到对方的原谅,毕竟邢修哲从未做出伤害他人的举动。他对蒋熠臣说的这些话只不过是换一种形式的宣泄,想让自己的心情好受一点仅此而已。
蒋熠臣也知道面前的邢修哲为什么要对自己坦白,他也是出自相同的理由才先对这个男人说了那些话。
在典典注视着这个人的画作时,他总是会感到比寂寞。那一刻他的恋人似乎变得离他很远,她沉浸在那家伙的画笔所创造的世界中,自己也就暂时法进入到她的双眼里。
他又法好好地对姜典坦白这种想法,他不想让自己的恋人认为他是个爱吃醋的丢脸家伙。
但如果姜典知道蒋熠臣当时的想法,也只是会笑着说上一句“你这家伙还真是爱吃醋啊”,除此之外什么会让蒋熠臣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
在与姜典交往的那两年中,蒋熠臣当然吃过醋。但他从不会怀疑姜典会抛下他和别人在一起,他全心全意地信赖着他的恋人。
更不会患得患失,反而在这段感情中得到了极强的安全感。
即使是在分手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姜典可能会是喜欢上了别人,而是把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固执地认为是自己没有满足到姜典。
所以他的恋人才不需要他了。
在邢修哲不知道的角落里,他也被自己最羡慕的蒋熠臣暗自嫉妒着。
对于邢修哲的真心吐露,蒋熠臣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他只是抬起双手,死死地用掌心捂住了自己的面庞,沙哑颤抖的话语从早已干涸的喉咙里挤出来。
“为什么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我?”
为什么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我。
和蒋熠臣直白地把话说出来不同,邢修哲只是在心底声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他转过头去想看向窗外,却只在玻璃上看到自己狼狈的脸。邢修哲的眼神颤抖得厉害,连紧攥起来的手指都在打颤。
店员将两人点好的餐点端上来,离开前店员不确定地多看了他们两眼。这两位客人是怎么了,给人感觉像是都哭出来了一样。
另外一边。
即使清楚地知道姜典夸奖自己的那句“乖孩子”,一半其实是故意想让尉迟桀听到,厄洛斯也因此高兴得不行。
只要是这个人,就算自己被利用都没有关系。
厄洛斯张着嘴,任由姜典的手指摩擦蹭弄着他的口腔。被玩弄到相当湿软的舌头讨好似的舔着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用舌面上的金属舌钉和舌环磨蹭上去。
只是口腔被这样对待就好像要勃起了一样,浑身上下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着。厄洛斯半眯着双眼,偏金色的眼珠蒙上一层沉溺于满足感的迷恋。
一开始是在有意视着被姜典坐着的尉迟桀,渐渐地反而真的不再注意到那个男人。
想要让姜典的手指停留在自己口腔里的时间更长一些,想延长这份和她有着亲密接触的幸福时光。
就算是最简单的触碰都是不曾拥有过的经历,在俱乐部里他总是单方面地注视着她。
守规矩地不去跨越那条线,调教他人反而只变成了一种能够短暂吸引她注意力的手段。只有当他站在中心平台上时,她才会冷静地审视着自己。
似乎是专注地看着正对他人施虐的自己,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进入她的眼底。
这让厄洛斯近乎病态地渴求着姜典的注视,一次又一次地邀请她来看自己的公调。连同向其他奴隶施虐的自身,都变成了一种取悦姜典的道具。
即便那样做了,她的眼中也依然不会有自己的存在。
现在却不一样,他真真正正地被姜典触碰着。舌面上传来她指尖温热的触感,紧张兴奋到论咽下多少唾液都法止住喉咙里的干渴。
这家伙还真是露出了一脸相当糟糕的表情。姜典看向正仰着头承受着这一切的厄洛斯,他的口腔湿软发烫,和这副外表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不过她好歹有是谁把这家伙弄成这样的自觉。姜典抽出被唾液弄得湿漉漉的手指,接着动作十分自然地蹭在这个红发男人的脸上。
被抽离了手指,厄洛斯还有些寂寞似的用舌头追了一下。被姜典在脸上清理唾液时他也没有一句怨言,甚至还颇为享受似的歪头迎合着姜典的动作。
将手指的唾液都清理干净后,姜典这才站起身来。她不再坐在尉迟桀的后背上,而是走到一旁从包里拿出了两样物品。
左手上拿着一段被缠绕起来的红色麻绳,红绳的样式和厄洛斯在俱乐部中绑那个男性奴隶的麻绳一模一样。
而更吸引厄洛斯注意力的是姜典右手上的那样物品。
一个悬挂着金色猫咪铃铛的红色皮质项圈。
是市面上极其普通的情趣用品,做工粗糙到甚至能说得上是劣质。这证明了这个项圈和尉迟桀脖颈上戴的那个项圈有着本质的区别,其中的含义完全不一样。
就是这样一个并非带有D/S关系证明的情趣项圈,却让厄洛斯的眼眶瞬间红了一圈。胸腔里的心脏以极快的速度跳动着,像是下一秒就会爆裂开。
“不是不想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吗?那就在不准碰到他的前提下,将脱光的这家伙好好绑起来。”
姜典说出口的是对尉迟桀和厄洛斯的双重命令,还穿着衬衫以及下半身凌乱不堪的尉迟桀必须听从她的话语将衣物全部脱下。
而厄洛斯也必须用这段红色麻绳将尉迟桀捆绑起来,前提是绝对不能触碰到对方。
姜典一句都没有提她手中那个带有小巧猫咪铃铛的项圈。她只是在这两人最开始提出的不想和对方有肢体接触的“限制”下,发出了一个稍微有点过分的命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