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她说她是条好狗。”
“这也是,意思她比其他狗都会摇尾巴。”
幸世邈说的粗鲁,可谢清晏听得畅快,头一次觉得幸世邈这么会形容——这些密密麻麻的字,不就表达她们身娇体软,会侍奉人吗?
可惜,谢清晏不是个男子。
若她是个男子还会有些心动,谁会不喜欢回家就能看到一条可爱的狗摇尾巴?只需给些衣食,在自己平常的生活中再添些砖瓦,就可轻而易举地被一个力的人捧得高高在上,再庸碌的人也因妻的卑微,变成神明。
可她是个女子,对这些女子欲求,身处低位的她们在谢清晏眼中半分价值都没有,可不就成了谄媚的狗?
既然这世间女子都将自己的价值依托在他人身上,不专注自己,那被在轻贱蔑视时,就别抱怨不公。
终于,翻阅过数个令人作呕的当狗申请后,谢清晏眼中出现了极锋芒毕露的一笔字。
那字倒不像女儿家的,颇有些少年意气。
卷轴展开,只见上写着——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
幸世邈定论道:“应是武将家的小姐。想着博功名,定江山,守边疆,这在女子中倒是难得。”
“好字!好诗!”耳目一新,谢清晏忍不住惊叹,却又狐疑:“一个女儿家,怎么会喜欢男子的诗词?还渴望封侯拜相?”
幸世邈笑了笑,嘲道:“您口口声声替世间女子打抱不平,到头来,身为女子的您,不也是改变不了自己对女子的偏见吗?”
谢清晏语塞,又看看了卷轴落款。
兵部侍郎,靳家,靳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