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本宫也要搜?”谢清晏冷声道。
那人使了个眼色,原先准备搜谢清晏身的人,转而去将吴察云挟制住。
吴察云乃是京卫三十六营总指挥使,随身佩刀佩甲乃是常事...如若此时被搜查出来刀甲,必死疑。
谢清晏担忧地看向吴察云,却见他面对几名宫卫粗鲁的搜查动作神情淡然,从容应对。
那几名宫卫神色难堪地回过头,支支吾吾道:“没有...”
那宫卫指挥使难以置信,又踹过去两个宫卫,高声道:“你们再去搜!”
...
太常宫内。
宿宜年奉给谢常一杯茶,再恭恭敬敬地退到一边,听着谢常与谢清平的对话。
“这下吴察云必死疑!到时候他手中的京卫群龙首,不一定都听她号令!”
谢常抬眼,看了看一旁低顺着眉眼的宿宜年,赞道:“此计甚好。”
宿宜年勾勾嘴角,不言不语。
谢清平惋惜道:“你们文人弯弯绕绕的九曲心肠当真可怕...你放心,事成之后,本王一定让你手刃幸世邈。”
宿宜年还是那副表情,烛火下那张清秀的脸,竟变得有些阴沉。
殿下上来一名宫卫指挥使,打破了原有的氛围。
他面色难堪,头垂得格外地低,对两人汇报道:
“陛、陛下...未找到吴察云行刺的证据...”
宿宜年沉沉地叹了口气。
照理说,吴察云听说谢清晏孤身一人在宫中有难,是会调动京卫的...结果他不仅没有这样做,还不披甲不佩刀在宫门等着...
让人一点把柄也抓不到。
谢常神色不变,而谢清平却大怒,将手中的茶杯直直地向那指挥使砸过去:“蠢货!”
...
马车中,四下人。
谢清晏颤着声问:“所以,那哑巴小内监...一开始就告诉您千万别披甲佩剑,只在宫外等?”
吴察云也颇为不解...他本以为这人是谢清晏安插在宫中的暗子,眼下见了谢清晏这副震惊的神情似乎又不是...
“既告诉臣要进宫,又让臣小心提防...又提前知晓或布置了宫卫的围堵...”
谢清晏心中的阴霾一扫而散,有些庆幸地舒了口气,定论道:
“他是想混成谢常或者谢清平的心腹。”
可转念一想,滔天巨浪般的愧疚感又将她淹没。
她早知道幸世邈不会放过宿宜年,不是吗?她怯懦,她逃避,她觉得不在幸世邈面前提及他就是最好。
谁能想到,幸世邈竟让他成了内监。
照理说,宿宜年应该恨她的...起码,不应该帮她。
面对那么多疑的谢常与谢清平,压力可想而知...与虎谋皮,便是以身饲虎。
“他是谁?”
谢清晏垂眸道:“一位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