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和他同时回答，愣愣地互望一眼又迅速别开头。
「没有就好。」思涵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淇，等等我会祈祷捧花被你H0U到。」
我和温允橙从旁边的侧门入座，二进结束後，主持人宣布H0U捧花的环节，一一唱名上台的名单，我匆匆补了口红，拎着裙摆上台。
随意挑了条捧花绑着的红绳，我和其他人分布站在思涵的左右方，等待主持人下指示。
这种跟我如此遥远的仪式，我其实意兴阑珊，但反正只是做做样子……
「恭喜得奖主！」主持人大喊，接着是思涵的尖叫声，然後开心地抱着我又叫又跳。
我呆愣在原地，语地盯着红绳的另一端，正是思涵的捧花。
伯彦在一旁抱怨他跟他老婆求婚的时候，她好像也没这麽开心，惹得全场大笑。
回到座位上，温允橙过没多久就接到工作的电话，起身到外头接听，我默默地松了口气。
流程都结束後，场内的宾客陆续散场，我才刚起身准备离开，原本坐在温允橙旁边的男生就凑了过来。
「不好意思，虽然有点失礼，但还是想问看看……请问我可以加你的Lin吗？」
突如其来的搭讪让我慌了手脚，脑中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给的时候，手中的捧花忽然被接走。
「我帮你拿吧，我先去找伯彦他们，」温允橙说完後就迳自走开。
我缓了一会才回神，尴尬地拿出手机和他交换Lin的好友资讯。
「淇，来拍照！」一走出门口，站在背板前的思涵和伯彦唤我过去，温允橙将捧花还给我，我和他一人站一边，拍下了四人的合照。
「简芝淇，你等等。」伯彦阻止我离开，却朝旁边的男士招手，「你缘的伴郎也想跟你合照。」
看见是阿凌，我下意识审视他的全身，「你们都没事吧？有受伤吗？」
「没事。」他拿出手机，腼腆地笑，「为了表示丢下你一个人的歉意，不知道改天能请你吃顿饭吗？」
「啊？」
「可以可以！当然没问题！」伯彦搭着阿凌的肩，像是在卖场叫卖似的，「简芝淇我跟你说，阿凌可是我JiNg心挑选不可多得的h金单身汉！绝不良嗜好，不菸不酒不赌博不AinV人──呃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很专情只会Ai一个nV人……」
「好！够了！闭嘴。」我出声阻止，拿出手机，「我加就是了。」
伯彦开心得手舞足蹈，b阿凌本人还要开心。和阿凌合照完，我们礼貌地握手道别，一转身就撞见伯彦和思涵暧昧的笑，被我以白眼回敬。
「温允橙，再麻烦你载淇一程喔，她的机车在我家。」
还来不及拒绝思涵，我就被随後涌入要拍照的人Ha0挤了出去。
「走吧。」温允橙绕过我走在前头，我y着头皮跟了上去。
走进电梯，後面跟着一群婆妈，好像是思涵还是伯彦的亲戚。
她们看见我手上的捧花，笑得暧昧，「恭喜啊！下一对换你们了！」
我惊慌失措，正想开口时，旁边的温允橙就接着道：「抱歉，我们不是情侣。」
「蛤是喔！好可惜捏！你们两个看起来很速配欸！不考虑在一起喔？」婆妈们的笑声回荡在这拥挤的空间里，像是好几道形的缰绳紧勒着我。
「没有啦！我们是朋友啦！」我跟着笑，本来想说出口他已经结婚的事实，却想起长辈们也许对伴郎会有顾忌，怕会害到思涵和伯彦，便又吞了回去。
婆妈们也很有毅力，从电梯讲到停车场，疯狂推销自己的儿子、孙子、侄子……我只能一路挂着笑想尽办法敷衍。
「辛苦了，今天人气很高的伴娘。」坐上车，温允橙低低笑着，帮我把捧花放到後座。
「别说了，我快累Si了。」我阖上眼，却在内心感谢着那群婆妈，要不是她们的填补，这段从电梯到停车场的路上，一定漫长得度日如年。
整车静得像在深海，温允橙大概是怕吵醒我，连广播都没有打开，害装睡的我更不敢睁开眼。
叭！
後头突然一声喇叭，我吓得睁开眼，看了看路况，似乎是因为灯号转换成绿灯，而他却还停留在原地。
「抱歉，我刚失神了，你继续睡吧。」他的侧颜有些慌张，好像是从我这边刚收回了视线。
也许真的太累了，昨晚也几乎没什麽睡，车内淡淡的花香味反倒成了安眠剂，让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简芝淇，到了。」温允橙的声音响起，我迷迷糊糊睁开眼，解开安全带道了声谢谢。
「那个……」他忽然开口，我的手搭在门把上，见他四处游移的眼神，瞬间明白他接下来要开口说的话。
「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是我失态了，你明明喝醉了，但我却……对不起。」
我紧拧着把手，给他一抹笑，「没事，我也有问题，就当作没这件事吧。」
迅速下车，我头也不回地冲进屋内，像是浮出水面换气的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喘息之间抖落了锁在眼眶的泪。
想起了遗留在他车上的捧花，就好像这麽多年了，我还遗留在他身上的那颗心。
不断掉落的眼泪像是永止尽，就像我对他的感情，也是永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