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月光从宽大的落地窗泄入落在左鲸脚边，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笔记本屏幕发出莹莹微光，照不亮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
客厅很安静，饮水机旁的玻璃碎渣已经被清扫干净，茶几上的抑制剂针管和剩下的药物也被收了起来。
房间不知道被人机械的整理了几遍，格外整洁。
起码表面看来，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极为正常。
正常的反常。
黑暗中的左鲸正低头拢着腿上有些散架了的巢，他把搭好的，人入住的巢，从冰冷的沙发上挪了过来。
待到把每个边角都捋满意，才停下动作，修长指节轻敲键盘。
寂静的客厅突兀的响起网课老师睿智儒雅的授课声响。
也压过了旁边卧室里传出的娇软呜咽。
一夜眠。
六天后，高二七班。
课间时间的班级闹成一团，宁云咬着笔盖，屏气凝神，龙飞凤舞的画下最后一笔。
“别走啊，等我！”
撂笔，寻人，交作业，一气呵成。
抓住课代表即将走出教室的间隙，宁云小小一只灵活的从过道挤出，成功将辛苦抄了一节课的作业交了出去。
有些不满又被人耽误送作业的时间，李诗诗刚要抱怨，就被一张大大的笑脸给堵了回去。
话到了嘴边就自动转了语气：“下次要早点给我啊。”
“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