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沈明月敲响了驾驶座的车窗，荆迁鹤被迫下车同她攀谈。开门前，他按住荆航的手示意不要离开。
“哥哥，你不回我消息，我很想你。”沈明月很自然地勾上眼前人的颈侧，拥上荆迁鹤的一刻朝车内笑了笑。防窥膜挡住了荆航紧握的双拳，他咬牙盯着沈明月不安分的手，濒于暴怒边缘。
“松手。”
“哥哥，你不来找我，我一个人很害怕，每天都胆战心惊地回家。”
“你先松手。”
“不嘛哥哥，还是说，你不想帮我了？”
荆迁鹤推开了女孩，摇了摇头，郑重回复她：“你该知些分寸，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面对。”
荆航下车时只听见哥哥向女孩承诺不会留她一人面对。
面对什么？
恋爱，夜不归宿，医院门口，面对。
她……怀孕了？荆航只能这样猜测。
梦中的场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哥哥得对他的女孩负责，我呢，什么都没了，荆航暗自神伤。
到头来，疯狂的赌徒一所有。
出神的间隙，沈明月报复性地想吻上荆迁鹤的唇，被他躲开，只是轻擦脸颊，但这个暧昧的姿势足够在荆航面前宣誓主权。
“够了。”荆迁鹤回头向弟弟招手，“回家。”
依旧是一路言。
终究还是荆航先开口：“哥，你和……哥，你也还在读研，租这个地段的房子开销会不会太大了？”
“比起你再进一次医院，这点不算什么。”荆迁鹤奈地看了眼弟弟，“况且这房子不是租的，这是奶奶留给我的，准确来说，是我以后的婚房。所以啊，别担心哥了啊，养活你没什么问题。”
“哥。”荆航吸了吸鼻子，荆迁鹤还以为这小子是感动到哭了，宠溺地捏了捏弟弟的脸蛋。
想到以后哥哥会和沈明月共同生活在这里，荆航情绪有些低落。
他想把哥哥抢过来，但他和哥哥一样都有个致命的缺点——怜悯心，沈明月肚子里的孩子需要父亲，他做不到抢走另一个孩子的童年。
“哥，你和明月姐什么时候订婚？”
荆迁鹤没想到弟弟会突然提起这茬，想回答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妈把那镯子都给了明月姐，离她过门也不远了吧。”说罢转身离开，既然已成定局，又何必再给自己找不自在。
荆航不知道的是，那只镯子在哥哥撞见他被常圆殴打的那一刻就摔的粉碎，连带着荆迁鹤对母亲仅存的幻想。
夏日里的蝉鸣异常聒噪，荆航背靠在新房间的门上，脑中一片空白。
“滴滴滴滴滴……”是齐行远的电话。
“喂。”
“喂，航子你咋又玩起失踪了？群里@你多少回了也不见得出来回个话。”
“手机坏了，刚换了个新的。”
“……”对面大概是语住了，“那今晚毕业聚会要来哈，不然兄弟喝醉了没人扛回家，你不会舍得让我睡死在大马路上吧？”
“知道了。”
荆航挂了电话，打开微信全是99＋的消息，基本都是在讨论今晚酒局和@他的。
也罢，喝醉了就不用去想哥哥了。
时间差不多了，荆航捯饬一下自己，掩饰住了病态的模样。
“去哪？晚了，饭快好了。”
“毕业会，大家都去的。”荆航不敢直视哥哥的眼睛。
“……”两人间的沉默持续了大概一分钟。
“别喝酒，结束了打电话我去接你。”
“嗯。”
刚准备开门，荆航突然想起自己刚撒谎说换了手机，于是转头和哥哥商量说两人换个手机，荆迁鹤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登完微信，荆航直奔门外，一刻也不敢眷恋身后人的温柔。
“航子，快来坐，大家就等你了。”齐行远热切地招呼荆航来坐，“怎么样，这KTV包厢够大吧，我下足了血本才抢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