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最起码的交换条件都拿不出来。他貌不惊人,性格也不讨喜,这一点可说是从小到大都没变过,石头似的顽固冷硬。用自己去交换那些美丽的人……作工具使唤的话还很合理,但用作泄欲,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嗜好古怪者才会选他。
但是、在不过数年之后,凛却遇到了很多喜好怪异猎奇的人,他们对自己身体与精神的渴求一点也不似是作伪。若说遥远的回忆中,从者对自己的欲望是源于对受人支配的不满的话,那英格拉姆就实在是找不到类似的借口了,体内灼烫的温度令人法忽视。
“如果……”
如果……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
虽只是再短暂不过的一闪念,凛却咬紧了嘴唇,忏悔似地侧过了头,一下子把埋首在自己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的青年推开了。
“诶、什么,爸爸?”
一是没听清对方自言自语了些什么,二是突然被拒绝而有些惶惑,英格拉姆连忙问道。如果不是动不了,此时他已经焦急地抓住父亲的手臂了。
“……没那个心情,不做了。”
凛周身的情潮迅速冷却了下来,被一股难以形容的烦躁情绪裹挟,他顾不上身体深处的空虚,干脆利落地翻身下了沙发,草草拣了几件乱七八糟堆在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只觉得这一下午都是在白白浪费时间。
“是、是我哪里不对吗?”
以一般人的视角,他和父亲在这方面的相处模式可能比较过激,但毕竟父亲是那种别扭的性格,即使想做也不会说,自己不表现得积极一些是不行的。但因为凛的沉默寡言,不小心放肆过头惹火了他也不是没可能。
“……”
像是在叹息一样,凛从鼻子里唔唔地哼了几声,旋而摇头道,
“不、跟你没关系……也不是完全没关系。”
他又径自思考了一阵子,伸出苍白的指尖轻抚青年的脖颈,冷色荧光一闪,英格拉姆顿觉身体一轻,行动恢复了自由,便尴尬地整理起衣裤,勃起的阴茎一时半会儿软不下去,把裤子撑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
凛收回手后,就改为坐在沙发的另一侧,他静静地凝视着儿子的动向,突然道:
“你不过来吗。”
“不了、不了。我那个……现在离爸爸远点比较好、嗯、远点比较好。”他也不敢看父亲,只侧坐在沙发上,把头扭向另一边。
“为什么。”
“还为什么咧……”金发青年哼哼唧唧道,“万一我忍不住就完了。”
“为什么会‘完了’,你已知道我不会杀掉你了吧。”
“这个倒是……不是那么严重的问题,但会惹你生气就是了……”
“我生气又会怎么样。”
“不是会怎么样,这本身就不是件好事吧。”
“……是吗,为什么。”
“为什么……的,因为我喜、喜……喜欢你啊,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以往、父亲从来没对他问过这么多为什么,虽然他不知道对方的所思所想,但此时不认真回答是不行的。
“喜欢——原来如此,”并没有什么害羞的意味,凛反复咀嚼着这个词,“还没有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不、或许是有,但因为表现得和你不一样,让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