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治安最差的街区上,卖淫贩毒泛滥,政府都懒得去管制,这里是黑帮的地盘,大白天这条街上就有人在帮派的庇佑下做起买卖。
一名男子咧咧呛呛走了过来,他把自己裹得极其严实,明明烈日炎炎,这个男人抖着手像是非常寒冷似的,抖抖簌簌地掏出一小袋白色晶体,放在使用多次的锡箔纸上,打火机按了几次才点着,在锡箔纸下方加热,几十秒,晶体融化,白色的烟雾弥漫腾起,他饥渴般将烟雾吸入鼻腔。
刹时,男人手也不抖了,整个人极其舒坦,姿势扭曲地瘫软在绿化带上一动不动。
类似这样的场景在这条街上一点都不罕见。
也没有人会想到这个男人不久前还有份稳定的工作,家庭还算“和睦”,儿子们也都很“孝顺”。
过了很久,男人缓慢起身,他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刚从那个组织里逃出来,就因为他欠了一屁股的债,这个黑社会组织就割了他的一颗肾还债,没有足够卫生的手术条件,他腰上的伤口已经溃烂发炎,没有缝合好的伤口流出脓水,当然也没有什么止疼药,只给他一些违禁药物服用,害得他染上了该死的毒瘾。
他想不通,不就是欠了那么一点钱,儿子们一个晚上的卖身钱就够他还利息的,再加上他名下的那些房产,还债绰绰有余。
组织还要把他身上值钱的器官都卖到黑市上,他趁着那些人睡着才逃出来,他想办法找到他的妻儿,回到家却已经人去楼空,去了儿子们的学校,保安说根本没这号人。
后来他又去找了同事老徐,人没见着就挨了一顿打,灰溜溜地去了公司恰好遇到了下班准备回家的老武。
老武递给他一支烟,语重心长地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知不知道你被通缉了,还敢来公司,现在大家伙都知道你涉毒唆使他人参与卖淫活动,就光涉毒这一条你进去了后半辈子别想出来了你……”
“你去找过老徐了?……你也别怪人家老徐,他婆娘知道他把私房钱拿去嫖了,哎……”
离开的时候老武看他可怜,给了他几张钞票。
“咱同事一场,各自安好吧。”说着长叹一口气。
男人根本不知道还可以去哪儿,东躲西藏,毒品侵蚀的大脑使他忘记了很多东西,就连他怎么被组织要挟卖肾的都记不清了。
对了,都是那个贱女人,都怪那个贱女人,不过是被骚儿子勾引上床,被那个贱女人看到了,就像疯子一样扑过来……
然后……
男人突然全身冒冷汗,头痛欲裂,他受不了地蹲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