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成眉头蹙起,高大身躯半跪在床边,布满青筋的手掌紧紧扣住桉生的腿。
兄妹俩已经很久没共处一室,但这次没有久别重逢的滔滔不绝,有的只是两人交的呼吸声。
十几分钟的时间,秦淮成把所有伤口细细上了药,这才开口:“伤口别碰水,明天记得上药。”
良久,没有回应。
他一抬头,就看见桉生正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微微上挑的眼角泛着细碎的光。
桉生吸吸鼻子,是令人安心的檀香,可哥哥从来不用香水。
“哥,你去看爷爷了?”
她对爷爷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他总是待在老祠堂,两耳不闻窗外事。
秦淮成点了点头,环视一圈,坐在床边的唯一的位置——榻榻米上。
这对一米九的身材有些考验,他只能一条腿曲起,另一条腿自然伸直。
桉生视线下垂,自己的脚趾就在深色西装裤边,有点想踩。
“今天送你回来的那小子,是谁。”
桉生下意识绷紧身体,有些诧异地望去,就见秦淮成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着榻榻米边缘,西装漏出的半个表盘在反光下透着冷冽,正如他现在的语气一般。
你是在质问我吗?桉生很想问。
“是同学,顺路一起回家的。”她老老实实道。
秦淮成舔了舔后槽牙,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儿。
学生时代,他不是没经历过,也知道这种情况容易滋生什么情感。
他这段时间用工作塞满生活,自以为可以平常心对待,可当这种情况真到来时,简直……令人发狂。
“明天开始,我接你下晚自习,早点睡。”
秦淮成留下这句话匆匆离开,只留下桉生楞在原地。
桉生歪了歪头,她幻听了吗?她的大忙人哥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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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成没回房,而是转向去阳台开了包烟,火星在一片黑暗中明明灭灭。
直到盒子里空一物,他才恍然停手。
他看向已经泛着微光的天际线,渐渐理清思路。
桉生回来的状态很奇怪,与其说开玩笑的做贼心虚,不如说是提心吊胆。
不对劲,这是他的直觉。
“你去查一个人,秦桉生,我要知道她最近遇到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