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晓蓉开始可能处在下风,但她不怕疼,逮着一个人往死里打,就这样,这几个人都倒在她脚边。
那三年虽然过得窝囊,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是它教会她打架,但如果有的选择,她只愿意做一个不谙世事,天真邪的少女,她烦极了现在的勾心斗角,真得好累。
她站直自己沉重的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狼狈的几人,一字一句缓慢的对着那几个人,和全班的同学说出她这些天,第一次的辩解,“一遍,我从不认识网上那些散播我谣言的人。”
话落,打开门走出那让她反感,厌恶的教室,她此时的狼狈可能不比那几人好,但那又怎么样她本来就已经被毁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
不顾周围人或惊讶,或鄙视,或厌恶的眼光,她爬上楼梯,来到天台,扶着那围墙边缘,来回晃荡了好几遍,终是寻到一处满意的位置,她停下脚步,手撑起身体坐到上面,看着远处操场上打篮球的少年,看着平地上你追我赶的少女,听着楼下欢快的笑声。
她抬起手抓着,却怎么也抓不住,对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时光,怎么可能会愿意施舍给她,是她越界了,她认。
雪突然落下,飘在手心,收回手,她开始闭上眼睛回忆她这些年的人生,想她的已不在人世的双亲,想刘姨的杂酱面,想好久都不敢回忆的初中三年,想最开始她来这所学校的初衷,想她仗义的好友,想她暗恋的少年。
睁开空洞的眼睛,她看着自己手腕上那道不是很明显的疤痕,好像现在还能感觉到刀划破皮肤的痛,血顺着手臂,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流,太慢,太疼了。
抹脖子?刀架到脖子上冰冰凉凉,如果不能一刀了断,那不也是一种新的折磨。
车祸?写好一份“不需要你赔偿”的纸条放到口袋,找谁呢?辜的路人?那他们是会绝望痛哭,还是骂着倒霉?
跳海?那冰冷的湖水里,是孤单的,如果有鱼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啃咬她的尸体,那怕她没有知觉,也是怕的。
吃药?她不喜欢吃药,太苦了,她的生活都那么苦了,死都没资格去选自己所满意的方式吗?
那跳楼?任晓蓉重新看着楼下,自己跳下去,如果是头朝地的话,是会碎掉的吧?是不是也会吓到那些“辜”的学子们,那自己的死,能不能唤回他们的,那怕一丝愧疚呢?
今天是她的生日,那她就对着兆雪,向天许下她人生的第一次愿望。
望:一祝少年,往后余生,永顺遂。
二祝少年,往后余生,皆如意。
三祝少年,往后余生,莫忧愁。
“对不起啊!终是我食了言,不愿去等你!”
趁着生日,让她勇敢一次吧!这辈子,就这一次就好。
任晓蓉的脚慢慢向外移动,一条腿已荡在空中,三年前不敢做的事,或许是长大的缘故,她现在已经没当年那么怕了。
初进学校的初衷,终是没有实现,原来简单的生活,自在的活着,也是好难。
雪花开始肆意纷飞,不像先前下的那么小,任晓蓉摸着已经结在上面的一层皑皑白雪,她在心里默念,帮帮她吧!让这洁白的大雪,遮住这世间的丑陋,人心的险恶,连带着她,也一起掩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