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里的任晓蓉,突然烦躁的不行,心口处也有些胸闷难受,楼下有块草坪,那边空气还不,她想下楼去走走。
经过隔壁,她停下脚步,眼里带着不可思议,她不相信自己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人,会出现在这里,会躺在病房,他,是受伤了吗?
虽然她只看到他的背影,但那是自己藏在心底的迷恋,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手拿一堆药品的护士经过,敲响那间房门,她又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却比往日要虚弱,要低沉,他很累,她能感觉到。
任晓蓉在护士小姐姐要开门时,伸手拦住,用手指了指自己,护士认出这个小姑娘是隔壁的病人,而自己要上药的病人,是伴过她一个多星期的少年。
误以为他们是情侣,也不能怪她误会,实在是前一段时间,那少年轰轰烈烈的爱意,在她们整个科室都出了名。
少年的爱意虽然简单直率,但,那种干净,又是多少人所梦寐以求,求而不得的单纯呢?
这些都是普通的药品,擦抹在淤青和伤口处即可,所以,她很放心的给她,还用暧昧的眼神鼓励。
任晓蓉看不懂她的意思,也不想多做了解,她一手拿着托盘,用另一只手轻轻打开了房门,入眼是他趴在床上,红肿不堪,青紫交加的后背,她视线继续往下,腰上也有几道明显被钢管击打的痕迹,被子盖在他臀上,一双洁白的长腿暴露在外面,上面也有很多大小不一的伤痕。
她握紧托盘,努力想装作正常,凌乱不堪的步伐,却像是看不得她的脆弱一样,出卖着她。
眯眼沉思的杨帆感觉不对,他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向来人,眼里的平静,慢慢变为震惊,心虚,慌张,他想下床,但不知是不是,昨日强撑着起床耗费太过体力,还是因为支撑一夜的身子,真得如顾嘉栩说的一样破败不堪,那怕已经睡了一日,还是起不来床,陪护阿姨也在他醒来时,被他赶走,被人盯着的感觉很是不妙,后脑勺也还会时不时的疼痛,更让他的精神糟糕透顶。
杨帆张嘴试图解释,任晓蓉用装作已经了明一切的表情看他,她所认识的少年,不会随便和人打架斗殴,但如果她直接问他,她也怕他不愿意说与她听,今早顾嘉栩在医院出现,或许也是因为他出事了,她应该早点想明白的。
杨帆被她看得有些不舒服,那表情分明是已经知晓一切,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说出去的,他心虚的低头,像是一只犯的小猫咪,试图藏起来,等待主人的怒火消散,又不得不为自己小声辩解。
“是他们实在欺人太甚,我没有做。”
明明平时看起来脆弱不堪的小人,此时却有一股肃杀感在她身上浮现,试探回头看离自己距离不到两米的人,她一直未动,表情也如先前一样没变,是对自己辩解不满?
“在你还在昏睡时,我就答应过你的,要替你报仇的,你那时也并未阻拦,现在我做了,你不能翻脸不认人。”
好像那种肃杀感越来越浓烈,杨帆不安的想要逃避,他闭上双眼不再回头看她。
就当一切是梦,他还在熟睡,她也还在隔壁。
墙上的指针慢慢的转动,脚步声随着它的声音一起响起,感觉有冰冷的液体在擦拭着自己的后背,杨帆颤着长长的睫毛,没有回头看向为自己擦伤的那人,也没有开口说话。
“所以,这些伤,都是因为,才我受的?”
“你...”
她声音很轻,却一句话让杨帆震惊不已,想回头问她,却转而说了别的。
“不疼的。”他没问她为什么愿意说话,也没有去问她的假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