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祁煜因为自己的原因也被牵扯进来,任晓蓉感到愧疚,叮嘱杨帆要好好休息,她去了祁煜的病房。
任晓蓉轻轻敲响房门,直到听见一声不轻不重的“请进”,她才推开门。
“嗯?怎么是你?”祁煜把手里的书合上,有些诧异的询问。
不等任晓蓉开口,他招手叫她,“快过来,坐这儿。”
她看到祁煜放到一旁的书,《引导孩子向善,他的梦想,还当真伟大又可笑。
对于他突突如其来的热情,她有些懵,之前虽然相处也还可以,但绝没有今天来得热烈,并未表现在脸上,微笑着朝病床旁的座椅坐下,她刚打算开口问他身体情况,谁知竟被抢先。
“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任晓蓉被这句话问愣住了,一时都以为躺床上养伤的应该是自己,她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祁煜听闻,惨白的脸色,染上笑意,虽然不深,但她能感觉到他是真的关心自己,一时心中五味杂陈,自己这般害他,到头来,人家还反过来记挂着她,本就愧疚的心情愈发强烈。
许是感觉到身旁人的情绪低沉,祁煜带她转移话题,“学校每年在寒假开学后,都会在各年级组织一场数学比赛,前三会被代表学校参加市级竞赛,得奖的话,学校也会给额外奖励,我去年就参加过,那里的题型还算不,我记得你数学成绩很好的,明年的竞赛,你有这方面的考虑吗?”
几次三番的阻她说话,反应迟钝的任晓蓉算是看明白他的用意,有些奈,也有点搞笑,但更多的是感谢。
忍着笑意,她悠悠开口,“应该也会去参加吧!不过好久之后的事,谁又说的准后面没其他意外阻住呢?”
祁煜惊讶的看着她,若不是良好的家教,他可能会说些粗话,想到自己的自作主张,简直事生事,尴尬的用手捂嘴,轻咳一声,“嗯,其实参加也挺好,多做做市里面的题型,也有益于我们进步。”
任晓蓉想笑的欲望越来越大,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她强行压住,但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互相对视,全都一目了然。
“行了,行了,想笑就笑,别等会儿把身体忍坏了。”
见他开始自摆自烂,连最后仅存的一点包袱都不愿意再遮挡,任晓蓉终是忍了又忍,默念,那是恩人,那是恩人...开始正经起来。
“杨帆都跟我说过了,谢谢你愿意帮我,也抱歉老是连累到你,如果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你的话,你可以跟我说,不必介怀。”
心里像是被放了一滴柠檬,那感觉很明显,但也流失的很快。
祁煜看着面前小小的人,却持着大大的坚强,抿紧唇,又缓缓松开,语气酸涩,带着奈,“一定要分那么清吗?我们...不是朋友吗?”
任晓蓉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认为欠情了,就要想着还情,没人会愿意缘故的帮你,或者人家帮你也不是理所应当,她希望自己跟朋友之间的交往是平等,而不是怀着感激。
“我们当然是朋友,所以我希望,等你需要帮忙的时候,我能有点用,不过,最好没有那一天。”
她很喜欢和祁煜聊天的这种感觉,那是同类人给的尊重,也是旁人所不稀罕的。
祁煜忽然又想起和她初始的那天,虽然双方都很是凄惨,但她的措,她的弱小,很容易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她的坚强,又很让他心疼,思考再三,他还是为难的开口,“那...现在,能不能请任同学帮个忙呢?”
“可以啊!”
“那个,”祁煜舔舔干涩的唇瓣,心虚的对她说,“我可以认你当妹妹吗?”
眼里的期待,瞬间转为茫然,任晓蓉斟酌再三,小声问他,“是...有什么原因吗?”
祁煜不再看她,而是将视线转移到窗外黑漆的夜晚,语气清冷,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我有个妹妹,在我很小的时候走丢了,看到你,我总是会想到她,就当满足我做哥哥的愿望,做我妹妹,我保护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