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那边躺一下。”
赛玉用眼神示意林飞。
林飞解放出双手，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从他来到这里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就因为赛玉收了自己当徒弟，她就多出了多少力气。
打饭、找位置、干活，就连刚刚的午饭也是赛玉刷的饭卡。
赛月说过，她们俩就是因为钱不够才辍学的。
钱对她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休息几分钟后，林飞来到赛玉旁边，低着头开始干活。
就算为了赛玉这份心意，他也坚持一下！
“你？”
看着他突然回来，赛玉十分惊讶，她瞪圆了双眼，原本冷漠的双眸里盛满了不理解，
“你不是干不动了吗？”
林飞转过头，笑嘻嘻回答：“这是我的活儿，怎么能让我的小师傅替我干！”
听到他这么说，赛玉原本没什么神色的脸上飞上两抹嫣红。
她专注地贴着商标，没再看林飞一眼。
“哎，林飞，我们换个位置。这块儿太热了。”
斜对角的大徒弟刘彬彬开口，“你快坐过来。”
林飞手上动作不停，抬头瞅了眼对方。
要说刘彬彬，其实长得还算可以，一米八的大高个，浓眉大眼的。但不知怎的林飞就是觉得他不老实，两眼珠子有事没事就挂赛玉赛月身上挪不动。
“不换。”林飞挪了挪屁股，懒洋洋开口，“我不换！我就爱坐师傅旁边！”
“你！”刘彬彬蹬大眼睛，阴森森看着他，“你换不换？”
“不换不换说了不换！”
林飞不但不换，他还把凳子往赛玉旁边挪了挪。
“刘彬彬这本来就是林飞的座位！”赛月专注手里的活，没抬头就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行！我看到底是谁的！”
刘彬彬冷笑一声，话语中带满挑衅。好似在说座位是谁的，又好似在说两姐妹是谁的。
傍晚五点半下班，广播响起的时候，车间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赛月挪到林飞身边，神秘兮兮地说：“林飞，咱几个人我就觉得你和我聊得来，其他人我都不喜欢。”
她愁眉苦脸想了一阵子，一挑眉毛，“贼眉鼠眼，我觉得他们总是贼眉鼠眼看着我和我姐。”
“怎么会呢？他们可能是看你俩年纪小。”
林飞嘴里说着安慰的话，抬头环顾四周，旁边几个小年轻窃窃私语，个个脸色通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反正我不愿意谈恋爱他们还总问。”
赛月动手帮姐姐收拾桌面，“我们已经存了不少钱了，打算再干一阵子，把生活费存够就回去念书。”
“你们高几？”
“高三了，不过我们成绩都不好，想考个好大学难着呢！而且考上了也不一定有学费！所以我们打算能存一点是一点。”
赛月还在絮絮叨叨，赛玉却警觉地用手轻推她一下。
被姐姐提醒的赛月恍然回过神，此地银三百两：“没有啦，其实也没存到几块钱。”
林飞：“……”
八月份五点半，太阳还挂在半空，许多年轻男女不急着吃饭，准备到外面的夜市吃个烧烤。
“等我们回家之前也吃顿好的呗。”赛月那张樱桃小口张张合合说个不停，美目中也对厂外的世界充满向往。
林飞心中一动！
“想吃什么，徒弟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