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是宠妃,我比不得李美人。
初雪至,我总算解了禁足。
想着去年初雪我还见过潘鹄舞枪,半年未见,不知如今他怎么样了。
在后宫里被红墙绿瓦束缚着,想得到什么消息只能写家书,家书是寄给家中长辈的,我也不好直接过问二堂哥的事。
大兴宫一到冬季物资就匮乏,婕妤以上的主子还好过,以下的主子和宫人们可就难过了。
我位至婕妤,还有公主那份也送到我这里,其实还好,但周才人不行,她与我一样不得圣心,日子过得紧巴。
不过她也聪明,日日来我这里请安,一坐就是大半晌,或许是严寒战胜了她的惧怕,为了巴结我,她也开始同我说说笑笑,还在我生辰时送了一个自己绣的香囊,上面织着鸳鸯戏水,正衬我的小字。
公主也送了我一颗她最喜欢的珍珠,说了一大堆吉祥话。
自我把公主抱来后,就开始给她讲我姐姐的事,讲我们家的事,我必须让她明白她的母族是潘家,我是她的亲姨母,她合该与我更亲近,我还给公主取了小字,叫卿卿。
陛下孝期未过,于是今年除夕宴办得较为简朴,宴会一散我便匆匆往回走。
没办法,我冷。
谁知走过广门巷竟然遇到了贵妃的步撵,我只得停下来。
“见过贵妃。”
我低着头,听着阮贵妃在我头顶的位置冷哼一声,甚是不还好意地问我:“婕妤这是要去何处?”
“回文澜殿。”
“正好,我刚在御花园落了东西,你顺路帮我找找。”
御花园至文澜殿一点都不顺路。
但我还是回道:“不知贵妃落了什么东西?”
“珍珠还是簪花,呵,谁清楚呢,就有劳妹妹仔细找找吧?”
理取闹。
我抬头看她。
以往给皇后请安时贵妃总称病不去,我总共就见过她两回,听说过她蛮横霸道的事迹,一直是能避则避,所以也未认真看过她的容貌。
这个阮贵妃不愧出身将门,眉眼生得很是凌厉,看向我的眼神冰冷中带着一丝戏谑。
她盛气凌人,可我此刻也不想露怯。
我直视她的双眼,平淡开口:“妾会仔细找,贵妃慢走。”
她认真地看了我一眼,收回目光,随意一摆手,起轿走人。
“主子,这么冷的天,咱们……”
“嘘——”我制止了露珠。
多说益,我与露珠等人逛了一圈御花园,谁会傻到真去雪地里翻找东西,不过是做做样子。
等再回到文澜殿时已过子时,卿卿已经睡下了。
可我却翻来覆去法入睡。
陛下并未将卿卿真的记在我的名下,只是交由我照看,今夜除夕宴提到卿卿也只是问了皇后一句,看都未看我。
我好歹也是潘家送来的,卿卿的亲姨母,我能不比皇后对她好?他何故如此介怀,故意冷落我,让我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