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地真切,我也辨不清真假,虽不能全然信她,但我只身一人在这宫里,有个盟友也是好的,于是点头:“好,你放心,我保你,但你要记住今天说的话,日后为我所用。”
在这深宫之中,想害一个人不难,想保一个人也不难。
我找了个机会当着贵妃的面打了周才人一巴掌,罚她当众跪地,让贵妃知道这人在我手底下并不好过,她心里痛快了,也就懒得自己动手。
我朝新帝守孝期是两年,两年内不得遴选,陛下没有新人,对旧人也不理会,除了偶尔去贵妃那里一两次,其余时间都在李美人那儿。
“你听说了吗,李仙云被太后责罚了。”虞妃又来散播她的听闻。
“因何被罚?”我问。
“出言不逊。”
“罚了掌嘴?”
“罚了禁足。”她似乎很高兴,“禁足两月,太后这不摆明了在提醒陛下要雨露均沾嘛!”
“那虞妃姐姐就回去准备接驾吧。”
“轮不到我,有皇后和贵妃呢!”她看着我,话里有话。
“陛下与皇后伉俪情深。”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虞妃被我逗笑,捧着腹连棋子都拿不稳了。
结果陛下没去皇后宫里也没去贵妃宫里,而是去了王才人那里。
这个王才人我一直没怎么注意过,听说她得宠我和虞妃都很诧异。
王才人不止不声不响的得宠了,甚至还有了身孕,太医署诊出来时已经快三个月了。
“这些日子皇后流水一样的补品送到敬元堂,看来是看上王才人肚子里的孩子了。”虞妃说。
帝后不睦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皇帝态度不变,皇后就不可能有孩子,她若想养,只能从妃子们的孩子中挑一个。
“皇后母仪天下,这天下的孩子不都是皇后的么。”我说着场面话。
“那怎么能一样!”虞妃不认同,但也聪明得不多说什么。
其实宫里的女人一向是子女越多,地位越稳的,但皇后除外,她的孩子占嫡出,非亲生不会享中宫之子的尊荣,养子养女地位一般,所以皇后不会轻易养别人的孩子,这次如此大张旗鼓,意欲何为?
等虞妃走后,我将此事讲于周才人听,问她:“依你之见,皇后是否需要这个孩子?”
周才人沉吟片刻,不答反问:“婕妤可听过太宗帝立东西两后之事?”
我回忆了一下,问:“可是景元年间的事?”
“正是,当年那件事闹得很大,元皇后一生子,太宗帝登基后,想要立自己的母妃安贵妃为太后,但元皇后并未被废,也是太后,于是便有了东西两太后的局面,可圣旨一下,便遭到群臣与王族的反对,所有人都不同意立妾为后,妾就是妾,永远都是。太宗帝没有办法,只能妥协。可元太后只做了半年太后,便染病去世,元太后一死,太宗帝立刻册封安贵太妃为太后。”
“你是说,元太后便是前车之鉴?”
本朝虽然有规定,若皇后不被废,即便子,将来论谁登基,她也都是太后,新帝生母只能是太妃,但若新太后福薄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