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恭贺陛下喜得龙子。”我乖顺地恭维着他。
“孤也没想到表妹与阿瀛才入宫三月,便相继有孕,确实大喜啊,今年除夕宴,定要让皇后大办。”
阿瀛?
看来陛下很喜欢庄婕妤,称呼如此亲近。
“诶,孤还从未问过你,可否有小字?”陛下突然起兴问我。
我只得答:“妾小字鸳鸳。”
“鸳鸳?可是鸳鸳的鸳?”
“正是。”
“好名字,鸳鸳,鸳鸳……”
他似乎认为我的名字甚是有趣,念了许多遍。
“虽是好,却不太衬你。”他突然说道。
我愣了一下,既然好,为何不衬?
虽然疑惑,但我不敢问出口,只得从善如流:“伯母也常唤妾阿秀。”
“那孤便也唤你阿秀如何?”他挑起我的下巴问。
我知他只是心血来潮在拿我逗趣,便做出恰到好处的羞涩哄他高兴。
可他未曾表现多高兴,只是用那凌厉的眼神探究着我,不怒自威。
每次面对他这样的眼神,我总恍惚地以为自己身处公堂,在被羁押审讯。
他不再说什么,将我拥入怀中。
我蹙着眉,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他的意思,尤其那句“不衬”,叫人越想越不痛快。
次日,周才人来我这里问安,我留她喝茶。
她说:“如今宫里两位婕妤都有了身孕,若是生下皇子,或可一举封妃。婕妤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我看向她。
自从我把她从贵妃手底保下后,她倒不像从前那般战战兢兢了,对我愈发恭顺的同时,也敢多说些话了。
她为我添了一杯茶。
“其实庄婕妤与陛下自幼便相识。”
我睁大了双眼。
“妾从十二岁便跟着陛下,知道些旁人不知的内情,陛下与庄婕妤相识于少年,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只是陛下成亲之时庄婕妤还小,又或者,以陛下当时的地位,法拒绝先帝赐婚,因此两人才过了。”
她看着我,眼神中有深意:“但庄婕妤不甘心,一直等到二十岁也未出嫁,就是在等陛下的旨意,如今庄婕妤进宫,帝后心又不和,或许陛下已然重拾旧情。”
我猛然想起陛下脱口而出的“阿瀛”。
看来陛下与庄婕妤情谊确实不一般,庄婕妤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进了宫,一定不会只甘心一个妃位,陛下肯定也不愿委屈他这位旧情人。
“依你所言,这庄婕妤想要的,莫不是贵妃之位?”
“不可能,先帝在位时便曾同时册立过两位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