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记得上次就警告过你,延兴宫良人不得随意出入宫廷。”陛下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贵妃娘娘传奴婢来作证的。”穆清辞说。
“作何证?”陛下问。
“为婕妤娘娘作清白之证。陛下,红燕所说的四月十八那日,婕妤娘娘绝不会乔装去见她,因为当日娘娘与奴婢在一处。”
太妃皱眉:“你?你一个良人,怎么会和潘婕妤扯上关系?”
她显然之前没注意过穆清辞这个人,对她丝毫没有印象。
穆清辞低着头,刻意在太妃面前收敛锋芒:“婕妤曾帮过奴婢,奴婢是为了答谢婕妤的恩情,也是为了在宫里结个善缘,所以斗胆邀请婕妤,婕妤平易近人,便答应了奴婢的邀约。”
陛下还记得莫才人那件事情,于是不在这事上多过问,只问她:“你说当日你与潘婕妤在一处,可有证据?”
穆清辞立刻答:“那日延兴宫侍女慧巧在场,她可以为奴婢和娘娘作证。”
陛下沉吟片刻,命令吴善:“传慧巧。”
慧巧早就在外候着,听到传唤就赶忙进来跪下。
“奴婢慧巧,参见陛下、太妃、贵妃娘娘。”
“慧巧,四月十八,你可曾见过潘婕妤?”太妃语气不善地开口。
“奴婢见过,那日是穆良人生辰,所以奴婢记得清楚,穆良人宴请潘婕妤,奴婢为主子们添茶,后来潘婕妤还与良人下了棋。”慧巧早就将说辞记得滚瓜烂熟,立刻便答了出来。
太妃冷哼一声,道:“难不成潘婕妤还在延兴宫待了一整日?”
“潘婕妤是午时末到达延兴宫的,一直待到申时末才离开。”慧巧答。
贵妃立刻接上话:“红燕说,她是申时初与潘婕妤见的面,待了两刻钟便离开了。”
“看来,时辰的确对不上。”陛下一双眼睛一直看着穆清辞,不加掩饰地审视着。
“潘婕妤若真在延兴宫,不妨把延兴宫的其他人也抓来审一审,多些证人,更能证明潘婕妤的清白。”太妃不怀好意道。
还要抓人审问?我心里紧张地要命,手里都冒了汗,一直僵着身子也不敢抬头。
这时贵妃又开口:“审过了,因时日颇长,又是穆良人私下宴请,并未有太多侍女碰见,只几个长巷当差的,依稀记得见过一位贵人,腰上系着红玉佩,状似一对鸳鸯,有侍女看着漂亮,偷着多瞧了几眼。”
陛下听后开口:“这孤知晓,那红玉鸳鸯佩是皇后赏的,潘婕妤一直戴着。”
贵妃应声,等着陛下决断,我与穆清辞和慧巧都低着头,心里忐忑万分,祈祷着陛下肯信我们的说辞。
“陛下,你看这事……”太妃看向陛下,显然也是要陛下一个态度。
陛下并没有立刻表态,他不开口,我们提心吊胆的,大气都不敢出。
我悄悄抬眼,刚好能看到陛下放在膝上的双手,他在声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